外头冰天雪地的,裴在野身上却有点热。
他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有体热这一特质了,哪怕这时候借着风雪给他降降温也好。
幸好沈望舒的速度很快,在马车上小声道:“四哥,我换完了。”
裴在野用拢起车辕上一团薄冰,往自己脸上拍了拍,这才镇定自若地跳进了马车。
沈望舒正在用干帕子绞着头发,她的情绪看起来镇定了不少,轻轻吸了吸鼻子,小声问道:“四哥,你有替换的衣服吗?”
裴在野脸皮颇厚,强做淡定:“我不怕冷,你瞧我的脸,现在还是热红的。”
沈望舒惊奇地瞪大眼:“四哥,你好厉害啊!”她又问道:“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裴在野把心思收拢到正事上,蹙了蹙眉,自语:“不能再由着他这般搜下去了。”
纪玉津若是铁了心一个个核对来宾身份,很快就能查到沈望舒不在云台之上。
他帮她拢好斗篷,才推开车窗,发出几声短促奇特的鸟鸣,没过片刻,就有一只模样非常俊俏的大鸟落在他手臂上。
裴在野点了点鸟头,随便从其他马车里翻出纸笔,写了个几个字,便撒手放鸟——他通知城外的叶知秋当即行动,把这边的纪玉津引走。
两人在马车里等了不到两炷香的功夫,外面终于传来纪玉津带兵匆匆离去的消息。
裴在野当即带着沈望舒折返回沈府,本以为这事就此结束了,但当夜却有个极坏的消息——她深夜发起高热,久治不退。
纪玉津这辈子都没有这般窝囊过。
不光没搜到偷听之人不说,就连刺杀玄蛮族长的消息也不知何时泄露了出去,所以他这回只杀了个替身,反而还打草惊蛇,让玄蛮部和他彻底决裂。
唯一勉强算好事的,就是玄蛮族长未死,那偷听的女子就算告发出去,他也没什么损失,但他心里仍是阴戾的要命。
恰在此时,心腹捧来几个银楼的账目,恭敬道:“账目已经为您筛出来了,请您过目。”
纪玉津冷着脸接过,看着上面一堆堆的名字,便觉着头疼——买这只破钗的人还真多,甚至有他妹乐康,卫三姑娘,姚姑娘和沈家姑娘?
他看着乐康后面跟着的名字,不觉怔了下。
乐康和沈家大姑娘关系好,这事他是知道的,她们这几日应当是约在一起逛银楼买首饰,这更是没有任何稀奇的地方。
他缓缓收回目光,轻轻吐了口气:“还是留心着楚总督府,卫巡抚府,宋国公府等等这几个地方,一旦有反常,立刻向我回报。”
他一边说,目光又不觉投向了账簿上的名字。
这个沈大姑娘实在很寻常,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除了之前两次见他,有些超乎寻常的害怕。
但这也不算很奇怪,毕竟之前王府里流传出他要选侧妃的传言,他这些年为了避开朝廷监视,一直装作久病不愈,那些女子不愿意嫁给他也很正常。
他右手不觉摩挲了一下那个名字。
尽管她没什么嫌疑,他还是莫名的有点在意。
这可怎么办呢?
大抵,这便是直觉吧。
纪玉津缓缓闭上眼。
等他再睁开时,嘴角衔了一缕幽暗暧昧的笑意:“还有沈府,也别忘了盯着。”
沈望舒是夜深的时候发作的,等发现的时候,她已经烧的有些人事不知了。
裴在野给他们的解释是,沈望舒身子不适,所以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提早回来了,两人白天瞧着到还好,晚上突然发作,可把沈长流和沈飞廉吓惨了,急忙叫大夫来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