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间和她母亲有两三分相似,不过她身量纤纤,一双眼睛细长上挑,眉毛也画的尖细极了,显得颇为妩媚柔弱,很是惹人垂怜。
沈望舒这一声让她的理智回笼,她掩饰般的笑笑,看向齐太后:“这孩子生的极似阿姐,太后觉着呢?”
太像了,实在太像了,像的让她心神都乱了
只不过相较之下,姐姐是气度高华,沈望舒则是五官更为出众。
齐太后长得倒跟沈望舒想象中不大一样,她和太子长得很像,不过面貌更为柔和,只一双眼睛深邃如海,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仰。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陆妃,才缓缓颔首:“确实很像。”
沈望舒愣了愣,陆妃是她娘的亲妹,认识她娘倒不稀奇,怎么齐太后也
齐太后仿佛能一眼看穿人的心思,笑:“我曾有一女,名为平阳,你母亲年岁和她相仿,当年宫里为公主甄选侍读,平阳一眼就瞧上了你母亲,两人投缘得很,就连睡觉都得手拉着手,好的便如亲姐妹一般,我也极喜欢你母亲性情,少时常把她带在身边教导的。就是陆老夫人都说,你母亲小时候陪在我身边的时候,比陪在她这个母亲身边都长。”
在梦里,沈望舒可不记得齐太后有孩子,就连当今身上也不是她亲生的,她注意到她说的是‘曾有一女’,她心下明白了什么,不由有些替太后伤感。
——哎,老人家不容易,亲闺女早逝,好容易养了个太子,太子又狗了吧唧的,太惨了。
齐太后注意到她的神色,瞧着她目光里不觉多了些许温柔:“后来平阳夭折,你母亲也懂事,常入宫伴我,我瞧她也似半个女儿一般,她嫁与沈探花为妻,我还添了一份厚厚的嫁妆,后来我重病入佛寺疗养,你母亲乍然和离出走我也是小半年病愈之后才知道此事,之后每年都派人出去找你母亲,只是一直不得音讯,她是个倔强孩子,哎。”
她抬手招了招,示意沈望舒过来:“你生的同她极像,只是双唇丰润,人中绵长,定比她更有福气。”
陆妃目光落在沈望舒身上,眼尾微红,却没表露出太多情绪,只在一旁笑着逢迎太后:“望舒和姐姐乍一看极像,不过仔细看,望舒比姐姐更貌美许多,但真是青出于蓝了。”
齐太后是个分明的人,她对陆妃的不喜,不会迁怒到沈望舒的身上,但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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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笑,并未接话,只道:“陆妃宫里应当有事要忙,先回去吧,我单独同沈姑娘说几句话。”
陆妃往日甚少能得进万寿宫,她笑的有些勉强,却分毫不敢违拗齐太后,恭敬行礼:“是。”她走之前给沈望舒频频使眼色,希望她讨得这位太后的喜欢。
齐太后假装看不见,等她走了,才含笑道:“我瞧你带了一只木盒子进来,可是要给我的?”
沈望舒才想起来,忙从宫人手里接过木盒,取出里面的小扇车:“这是我自己做的扇车,有些粗陋了,祝您”
她挣扎了片刻,才憋出一句:“夏天不被热着。”
齐太后怔了怔,接过小扇车在手里拨弄了几下,不禁赞道:“这物事极精巧,难为你竟有这样的才干。”
她和陆老夫人可半点不一样,倒似极喜欢这小扇车:“我体热,素来苦夏,但年纪大了,又不敢多用冰,你这个实在实用。”她笑:“可有名字?”
沈望舒听到体热苦夏,不觉怔了怔,不过自己的成就被人欣赏,她还是很高兴的,就势道:“我还没想好呢,要不您给取个名字?”
她这话一出,殿里的宫人不由多瞧了她一眼,心说这位沈姑娘倒是聪明,多会讨太后喜欢呐,又送东西又让帮取名的。
齐太后沉吟道:“你叫沈望舒,这既是你建造的,不若以你的名字命名,便叫望舒扇车,你觉着如何?”
沈望舒眼睛一亮:“多谢太后。”
齐太后正要说什么,就见她身畔一个女官匆匆走进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齐太后原本慈和的表情霎时变得一言难尽,似乎在想着怎么打人。
她平了平气,忽然唤了声:“雪团。”
一只雪白猫咪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喵喵叫着扑进她怀里。
她把雪团递给沈望舒:“好孩子,我临时有些事,你帮我把这猫带去园子里溜溜吧,等会我再叫你来说话。”
沈望舒不明所以地抱着猫走了,齐太后这才哼了声:“太子倒是会挑时候,这时候来见我?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分明是来见沈望舒的,这狗东西!
女官笑:“您不是把沈姑娘打发出去了吗?这下殿下心愿要落空了,婢去传话让太子进来。”
她说完便打起帘子出去了,结果不到片刻又折返回来,诧异又无语地道:“殿下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齐太后:“哼!”
齐太后养的这只猫通体雪白,乖巧得很,两只眼睛一黄一蓝,叫声也是小小的‘喵呜喵呜’,讨人喜欢得很。
沈望舒一抱在怀里就不想撒手了,内侍带她到亭子边儿坐着,她就专心致志地在石凳上逗猫。
突然,从假山石后面传来几声鸟鸣,原本乖巧的猫咪瞬间挣脱了她的怀抱,撒腿就往假山后面跑去。
这,这可是太后的猫啊,弄丢了她怎么向老太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