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心头涌上一股气来,昂起头和他对视:“殿下,我已经答应了和表哥举办定亲宴,表哥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我不能毁诺。”
这个消息他早就从太后口中得知,但绝不及她亲口说出这般令他生怒。
之前他还能安慰自己或许是陆清廖拿婚约胁迫于她,现在她都已经亲口承认了,她愿意和陆清廖定亲!
他一时灵台摇晃,恼怒不亚于她当时跟着陆清寥跑了的时候,眼里跟塞了细沙似的,又酸涩又胀痛。
他拳头紧了又松,忽然冷笑了声:“那我就祝你和陆清寥早日定亲了。”
前提是他能活到那时候。
沈望舒被他通身的戾气吓退了一步,他突然微微倾身,猝不及防地把她摁在自己怀里。
她听见他鼓噪急切的心跳声,微微瞪大了眼睛。
裴在野在她耳畔意味不明地低声道:“我本不想这般的。”
接下来的几天,沈望舒都没再遇到裴在野,他应当是失了兴致终于放弃了。
这场游猎预计得有大半个月,沈望舒最近心浮气躁的,就天天往林子里钻,还真给她打到了不少猎物。
只不过她瞧着那些小兔子小麻雀毛茸茸的,她又舍不得伤了它们,就瞒着侍女偷偷揣怀里带回住的地方,几天下来她屋里多了好几只活物。
今儿她运气好,居然逮到了一只极漂亮的山猫,她正要拿回去和太后显摆一二,就见许多蛇虫鼠蚁从地里钻了出来,疯了一般的四处乱窜。
沈望舒立刻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正要呼喊身边的宫人赶紧躲到空旷地方,只是她一个音节还没发出,脚下的地面就剧烈摇晃起来。
这下所有人都意识到地动来了。
这场地动实在来的厉害,又快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又急,整个大地仿佛要倾覆一般,所有人站都站不稳,这下也不分主子下人了,不论是贵女还是宫人,均被摇晃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四散逃命,就连宫里驯好的马匹也遵着本能,撒开四蹄奔逃而出。
沈望舒本能地要躲到空旷平坦的地方,谁料她这边才走出几步,一匹疯马突然向她撞了过来,她匆忙躲开,结果还是被带飞了一丈,整个人便踉跄着跌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有冰凉的水滴滴在自己脸上,她缓了好一会儿神,这才缓缓张开了眼。
也不知道她昏过去多久,日头已经西斜,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沈望舒活动了一下手脚,慢慢撑起身子,就见附近不少尸首横七竖八地躺着,好些都是被乱石砸死或者被人踩死的,鲜血汩汩染红了地面。
她有些惊恐地捂住了嘴,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却也没空哭哭啼啼的,一边噼里啪啦掉眼泪,一边四下搜集着干粮和一把仅剩一只箭矢的射虎弩,等搜集的差不多了,她勉强辨认了一下方向,顺着营帐的地方走过去。
她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渐渐地目露惊恐,这密林的路已经和她来时不一样了,道路被山石掩埋,河水暴涨,整个地势她都不认识了。
她心下惊慌,茫然四顾了片刻,忽然听见风声送来隐隐人声。
她以为是来搜救的将士,心下一激动,奔着人声就跑了过去,都靠近了她才发现不对,人声里还夹杂着刀兵相撞的声音。
她赶紧藏到一棵树后头,小心探头瞧过去,一下子瞪圆了眼睛。
——和人相斗的居然是裴在野,他手持一柄狭刀,被三个孔武有力的汉子围着,他脸上挂了点小彩,旁边还散了一地的尸体。
不知道为何,裴在野身法明显不如往日灵便,不过他气势仍旧慑人,擦了擦嘴角鲜血,冷笑:“一道上吧,省的我麻烦。”
三个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抵不过杀了他的诱惑,直直地向着他扑了过去。
当中有个人出招极阴险,他约莫是瞧出裴在野左边身子不灵便,便专朝着他左下路攻去。
他一把短刀从裴在野腰间划过,带出一蓬鲜血来,拼着被裴在野一刀捅进腹部,他又朝着裴在野脖颈砍了过去。
太子在生死关头,沈望舒呼吸停滞了一瞬,想也没想,摘下腰间挂着的弩机,就冲着那偷袭他的汉子扣下了扳机。一丈,整个人便踉跄着跌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有冰凉的水滴滴在自己脸上,她缓了好一会儿神,这才缓缓张开了眼。
也不知道她昏过去多久,日头已经西斜,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沈望舒活动了一下手脚,慢慢撑起身子,就见附近不少尸首横七竖八地躺着,好些都是被乱石砸死或者被人踩死的,鲜血汩汩染红了地面。
她有些惊恐地捂住了嘴,用力掐了自己一下,却也没空哭哭啼啼的,一边噼里啪啦掉眼泪,一边四下搜集着干粮和一把仅剩一只箭矢的射虎弩,等搜集的差不多了,她勉强辨认了一下方向,顺着营帐的地方走过去。
她走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渐渐地目露惊恐,这密林的路已经和她来时不一样了,道路被山石掩埋,河水暴涨,整个地势她都不认识了。
她心下惊慌,茫然四顾了片刻,忽然听见风声送来隐隐人声。
她以为是来搜救的将士,心下一激动,奔着人声就跑了过去,都靠近了她才发现不对,人声里还夹杂着刀兵相撞的声音。
她赶紧藏到一棵树后头,小心探头瞧过去,一下子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