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
她哆哆嗦嗦地收回了手,双手合拢,站在裴在野身后,胆战心惊地朝着那三个倒霉的头盖骨拜了拜。
裴在野志得意满地说了会儿,才发现小月亮没给半点反应,他回头看到沈望舒在擦冷汗,有点疑惑地皱眉:“你不喜欢吗?”
沈望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谁会喜欢死人头盖骨啊啊啊!!
他从沈望舒的表情里解读出了震撼和惊恐,他一下子闷闷的,甩袖道:“你不喜欢就罢了。”
他昂首哼了声:“正好我自己留着,当年朝纲动荡,北夷作乱,在我晋朝境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多少百姓惨遭屠戮,也多亏边关将士浴血奋战,这才得以保全平州,保全晋朝,我特意保存了他们父子三人的头盖骨,就是为了警醒自己,绝不可让北夷踏入我晋朝国土一日!”
沈望舒本来以为裴在野有啥变态嗜好呢,听他这般解释了,她心里提的一口气这才放了下来,又不由生出几分向往来。
她见裴在野神色幽幽的,忙道:“四哥,我没有不喜欢。”
裴在野斜了她一眼:“少来,我还看不出来你的心思了。”
她虽然对别人的头盖骨没啥兴趣,但她爱听英雄故事啊!听裴在野说完,她再看那三个头盖骨也不太害怕了:“我是觉着,你志向远大,又能干出实事来,实在很厉害。”
裴在野这才侧了侧脸:“你真的喜欢?”
了解到这三个头盖骨对裴在野的意义之后,沈望舒慢慢地点了点头。
裴在野这才转过身,兴致勃勃地道:“那我放在你枕边吧,这骨头正好有三块,我在这三块上刻你的名字如何?”
沈望舒:“”你把人家头盖骨玩出花来了。
他还喟叹了声:“当初本来想刻我自己的名讳,可惜我大名只有两个字,刻小字又不大正式,便搁置下来了,正好有你,这三块骨头便刻你名字吧。”
他看她表情不由带了点艳羡,好像沈望舒占了多大便宜的样子。
她可不想可汗父子三人大晚上来找她要脑袋,忍无可忍地把他轰走:“我不要,你也不许刻,以后除了我的坟头,你哪都不准刻我的名字!”
裴在野嫌她没见识,摇头啧啧两声,在她脸上重重捏了把,这才走了。
近来睿文帝过的越发闲散,裴在野便得去紫宸殿偏殿处理政务,他才令宫人宣内阁的几人过来议政。
约莫是端午节快到了的缘故,内阁几个老头,还有六部的俩尚书,腰间都佩了一个花里胡哨的香包。
裴在野素来不爱用香,被一阵一阵的香味熏的脑仁疼,皱眉问首辅:“首辅上朝当差就非要带着这香包吗?”
苏首辅腰间的香包五彩斑斓,风骚无比,他哈哈大笑:“端午马上到了,家里老妻管得严,这香包是老妻亲手做的,令我时时佩着。”
裴在野见他笑的十分得意,心下冷哼了声,谁还没有个老婆了?
苏首辅曾任太子之师,跟他说话要随意些,见裴在野神色淡淡,便打趣道:“怎么?太子妃没有为太子缝制?”
裴在野被他问的一脸血,头发险些没竖起来:“太子妃给我缝的比首辅你这个大两倍,好看上十倍,就连香气也比你的浓郁!!”
苏首辅大笑:“既如此,殿下怎么不把香包佩出来,倒是辜负了太子妃一番心意。”
两人一来一往的,殿内气氛便松快下来,一个两个地起哄让裴在野戴香包出来。
裴在野难得吃瘪,给噎了下。
他有点不确定小月亮会不会给他缝。
毕竟目前小月亮还没给他准话,是否想留下来,是否想一辈子伴在他身边。
裴在野给自己想的心烦意乱,正要也到了最后的下差时间,他匆匆勾完最后一笔折子,一拂袖:“你给我等着!”
他这么一路气势汹汹回了太子府,沈望舒还惊了下:“殿下,你怎么了?”
裴在野怕她不乐意给自己缝,便先发制人:“早上给你看的那三块骨头,可是我最紧要的东西之一。”
沈望舒瞅了他一眼:“你就没有别的紧要东西了?”三块死人骨头,哎,也不嫌磕碜。
裴在野挑了挑眉,毫不犹豫地反击:“有啊,我的童。贞,就看你要不要了。”
沈望舒:“”恶心心!
他眼瞧着话题要跑远,又忙把话头扯回来,抛出一句:“所以,让你给我缝一个香包,不过分吧?”
沈望舒哎了声:“就为这个啊,绕这么大一圈子。”她晃了晃桌上的针线筐给他看:“你不说我也做了。”还有齐太后他们的,她都一道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