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大概也觉得屋里味道难闻,便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这点声响惊动了闭目躺在床上的杨玉,她状似虚弱地睁开眼睛,然后虚弱地哭喊道:“我要跳楼,谁都别拦着我……”
“你不是要见凌初夏吗?人我们给你找来了。”警察大声说。
杨玉明显吃了一惊,她大概没想到凌初夏居然真的愿意过来见她,所以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凌初夏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床尾处看着杨玉的脸。
说来也奇怪,现在这么看着本人,倒是没有在电视上看着那么吓人了。
虽然伤疤很严重,但肉眼这么看了一会儿,也就习惯了。
“人来了,你怎么不说话了?”警察说:“抓紧时间啊,有什么要说的赶快说。”
杨玉这才回过神来,她慢慢靠坐起来,然后低声说:“我要单独跟她说话,这是我的隐私。”
“那你要跳楼的话怎么办?”警察说:“要不这样吧,你单独说话可以,但是我们要把你绑在床上,让你不能动弹。”
杨玉气得翻了一个白眼,但不管她好说歹说,警察始终坚持自己的说法。
最后没办法,杨玉只能说:“那行吧,你把我绑起来吧。”
很快,几个护士就走了进来。
这家医院有精神科,因此对于怎么绑住病人防止他们伤害自己也很有经验,没一会儿就把杨玉安全地绑在床上了。
警察检查过后,确认没有问题,这才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了杨玉跟凌初夏两个人,凌初夏居高临下看着杨玉,仿佛在看着一只屎壳郎一样。
杨玉终于开了口:“我找你,是有事求你。”
凌初夏乐了:“你怎么会求我呢?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我搬出你家的时候,你还记得你说过什么话吗?”
杨玉内心已经快要气的爆炸了,但她却死死咬住牙,不敢回嘴。
靠着隔壁病友的解说,她已经充分意识到诽谤罪的严重性了,如果这回不低头认输求凌初夏放过她,她怕自己真的会去坐牢,就算不坐牢,要罚个几万块,把她卖了她也没有那么多钱。
“当时是我错了,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我就是想着……我们好歹有血缘关系,我好歹十月怀胎生下你,看在这个份上,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告我?”杨玉的语气居然非常卑微,卑微到仿佛换了一个人格似的。
凌初夏撇撇嘴,道:“你这样我都不习惯了,你真的是杨玉吗?别是换了人吧?”
杨玉没说话,凌初夏继续说:“怎么?有人跟你说什么了吗?其实告上法庭这件事,也不是告了就一定能赢的。你的乖女儿凌小曼那么有钱,你让她出钱帮你请个好律师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