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傅北时显然是故意言之,年知夏附和地道:“确实可惜了。”
傅北时又道:“不知二哥能否赶在金桂凋零前回家?”
年知夏做出一副期待的神情:“望二哥能赶在金桂凋零前回家,到时候,叔叔若是得空,可与二哥一道用桂花糕。”
傅北时不是傻子,决不能回避傅北时的问题。
“二哥要是回家了,我再忙亦会抽出空来,到时候嫂嫂、大哥、伯父、伯母亦不能缺席。”傅北时觉得桂花糕有些腻味,便又饮了一口粗茶。
年母为傅北时添了茶,秉承着少说少错的原则,一言未发。
傅北时公务繁忙,又与年家四人闲话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告辞了。
临走前,他瞧着“年知秋”道:“嫂嫂,你在娘家安心住上一日,明日黄昏,我再来接你。”
年知夏柔声道:“辛苦叔叔了。”
待确定傅北时已离开,并将大门上了栓后,年家四人方才齐齐地舒了一口气。
年知夏又赶忙问道:“可有阿妹的行踪了?”
未待三人作答,他已从三人面上看出了答案。
“我们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找阿妹,以免使镇国侯府起疑,委实麻烦。”他蹙了蹙眉,“爹爹、娘亲、阿兄,你们今日领教了傅北时的本事,行事务必更为小心。”
年母忧心忡忡地道:“万一阿囡……”
年知夏打断道:“娘亲休要妄言。”
年母便不作声了。
年知夏心生一计,对年知春道:“阿兄,从今日起,你勿要与爹爹一道守着摊子了,改做小生意罢,不如便卖桂花糕,可名正言顺地走街串巷,许能打听到阿妹的消息。”
——年父与年知春的摊子是代读书信,代写书信的小摊子,勉强能糊口。
年知春提出了疑问:“倘使阿妹已出京了,该如何是好?”
“每日进出京城之人太多,阿妹必定乔装打扮了一番,倘使阿妹已出京了,除非阿妹那时不慎引起了甚么人的注意,否则,阿妹出京定然神不知鬼不觉。一旦阿妹出了京,便是四通八达,天高海阔,我们怕是难以断定阿妹的去向。你们可记得阿妹同你们提过想去某处?”年知夏心里已有了答案,巡睃着诸人,见诸人果然俱是不言,道,“我们只能盼望着阿妹并未出京,或是她自己回家了。”
“知夏说得是,便听知夏的罢。”年父爱女心切,可是实在想不出甚么好主意。
年知夏正色道:“自我出嫁后,你们是否做了甚么会引起镇国侯府怀疑之事?”
由年知春作为代表回道:“我们清楚如若露出了破绽,首当其冲的便是你,是以,我们不敢妄动,只是借着分喜点的名头,暗中找寻阿妹。连仅仅光顾过摊子一两回的客人,我们都分了,外头正有不少人骂我们年家卖女求荣。”
按规矩,成亲是要分喜点的,来参加喜宴者会在喜宴当场分得喜点,未能来参加喜宴者则由主人家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