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几乎觉得自己的手被烫伤了。
傅北时捉住年知夏的手,取了锦帕,细细地擦拭干净后,方才忐忑地道:“恶心么?”
年知夏摇首道:“不恶心。”
傅北时不知这答案是真是假,待将年知夏的手擦拭干净后,他发问道:“你是否想念兄长了?”
年知夏颔了颔首:“想。”
“你兴许能在除夕宴上见到兄长。”除夕宴惯例每年在宫中举办,惟有受到今上邀请者方能入席。
傅北时虽然尚未受邀,但此前年年受邀入席,且兄长今年当上了皇后,今上必定会邀请他。
“到时候,你改着男装,扮作我的小厮,我带你赴除夕宴。”
年知夏怯怯地道:“万一被今上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万一被今上发现了,便请兄长求今上放我们一马罢。”
傅北时的心情甚是复杂,由于年知夏太过委曲求全,他想助年知夏见兄长一面,但他又故意这样说,让年知夏认清兄长已是皇后了,不再是这镇国侯府的大公子了,更不是年知夏的夫婿,就算年知夏在这镇国侯府守到地老天荒,都不可能等到兄长。
年知夏拒绝道:“我还是不见傅大公子了罢。”
傅北时质问道:“为何?”
年知夏答道:“我不想连累傅大人。”
傅北时似笑非笑地道:“倘若我说想被你连累呢?”
年知夏坚持道:“我当真不想连累傅大人。”
“你再好生思量思量罢。”傅北时淡淡地道,“年知夏,继续上药。”
年知夏拿起膏药,以指腹沾了一些,继续为傅北时上药。
药膏呈乳白色,与适才溅了他满手之物类似。
他未及平复的心脏再度失控了,一下又一下重重地叩击着他的胸腔,以提醒着他适才发生之事。
待上好药后,他忍不住问傅北时:“傅大人当真愿意抱我?”
傅北时反问道:“你不愿意么?”
年知夏解释道:“我只是想向傅大人确认,以便早些学习如何承欢。”
“你倒是自觉。”傅北时讥讽了一句,“我当真想抱你,你便好生学习如何承欢罢,我拭目以待。”
第四十章
“嗯,我记下了。”年知夏低垂着双目,面色发烫。
傅北时这一身的伤应当能在元宵前痊愈,他须得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