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了太子的治疗,自然是要先去请罪的。”苏懿微微颔首,态度不卑不亢。
新月听完这话,就是再迟钝也听出那话里话外的弦外之音了。
她怒声道:“你威胁我?”
呀,终于听出来了啊。
苏懿佯作吃惊地道:“郡主为何会这么说?这不是折煞微臣嘛。”
“你!”新月伸手指着她,怒目而视,气得浑身都在抖。
苏懿露出八颗牙齿,保持着礼貌又得体的微笑。
只是配合着她脸上那两张狗皮膏药,实在让人看不出礼貌在哪儿、得体在哪儿。
“等等……”
新月歪着头,慢慢地朝苏懿走了过来。
“敢问郡主还有何吩咐?”苏懿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你站着别动!”新月生气地吼了一声,几个快步上前,径直地伸出手。
“嘶拉——”
苏懿脸颊处的那片狗皮膏药被扯了下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捂脸,却还是晚了一步。
新月盯着那熟悉的眉熟悉的眼,真是给气笑了:“我说我怎么看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很讨厌,原来是你!”
“是么?”苏懿轻声笑道,“可是大家都说我这面相友好和善、非富即贵呢。”
“谁想跟你说这个!”新月咬牙,“苏懿,你女扮男装到东宫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苏懿道:“自然是来给太子治病的。”
“治病?呸!”新月啐了一口,“我看是你瞧着冽王兄不行了,所以找个借口眼巴巴凑上来想跟王兄重归于好吧?以行医之名,却行苟且之事。你不仅想要败坏我王兄一世英名,现在还想把明庭哥哥拉下水,你就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她话越骂越难听,苏懿脸上笑意也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难听的话,苏懿刚来的时候听太多了,想来这大周朝还没哪个女子,像她那般的声名狼藉吧。
可再无所谓的人,也终有自己的一个底线。
苏懿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你说谁不行了?”
“你听不懂人话吗?”新月瞪着她,“我要去告诉母妃、告诉皇奶奶、告诉皇爷爷,告诉所有人,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小神医,你就是那个杀过人、抛弃了冽王兄、想要重新另攀高枝的魏国公府苏懿!”
苏懿闭着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再深呼吸一口气。
若凤见此,连忙小声地对她道:“公子稍安勿躁,这件事大人自会处理。”
“不必。”苏懿摆了摆手,缓缓睁开眼睛,“事到如今,有些话,我是不得不说了。”
新月眯眼:“你还有话说?”
“凤儿你先下去。”苏懿吩咐着,然后看向新月。
新月昂着脖子,也挥挥手:“阿莲你也下去。”
“郡主……”
“下去!不然让某人以为本郡主怕她了!”
挥退若凤、阿莲,只留两人于房中,新月不耐烦地道:“有什么话就快说!本郡主给你交代遗言的机会。”
“关于澹台大人的……也不听吗?”苏懿轻轻抬眼,又淡淡敛眉,唇畔带了笑意。
下意识地,新月的语气就软了半截:“明庭哥哥他……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