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嘲讽意味十足。
在怨气陡然僵住时,季回抬眼看着泥像狐狸,翻手抖落了缠绕在腕间的黑线。
那原本紧密缠绕的怨气像是被什么东西从中割断一样,在接触到他嫁衣时就四散落下,像是不值一提的可笑灰尘。
泥像狐狸神情微微变了些,但是却被限制,不能再次出手。
只能看着怨气被随手挣脱,眼神愤怒怨毒。
景岑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刚才堂前好像冷了很多,皮肤里像是掺杂了冰渣子一样。
但是只是一分钟时间,那种叫人脚底发寒的冷意就褪去了,什么也没有。
堂前甚至比刚才还要亮了一分。
季回转头看向景岑。
“有湿纸巾吗?”
景岑:……?
他心底莫名其妙的,但还是去包里拿了包湿纸巾。最终在看到纸巾少了一张,好像被什么东西隔空拿走之后,才忍不住问。
“刚才……”
刚才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会突然冷了?
季回当然知道他要问什么,在轻描淡写地擦拭了一下手腕之后,笑道:“没什么。”
“只是那个神像显灵了而已。”
神像显灵?
这还叫没什么?
景岑难得被别人噎了一下,他转头看到那个人面狐的诡异神像时,微微打了个寒颤。
不过他随即也发现自己并没有出事。
是那个神像刚刚没有攻击他,还是……?
季回擦干净手之后,似笑非笑地回答了景岑心底的疑惑。
“说起来,我刚才又保护了你一次。”
“你可以记下了。”
景岑刚想反驳,但是直觉自己说不过对方,于是又眉梢燥郁的咽了下去。
分明是背后灵让自己揭开神像的,这事本来就是因他而起的,他还要高兴不成。
不过景岑告诉自己忍一忍,没必要和鬼计较。他在看着堂前亮了不少之后皱眉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山路被暴雨封住,这里也没有电和信号,想要求助都不行。景岑从没这么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季回却不着急。
“再等等。”
他抬头看向已经恢复平常的神像。
这个神像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像是有一定的规则性,倒是叫他……想起了之前在深渊游戏中的那些鬼物。
一开始不会杀人,但是在它的限制条件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步一步松懈之后就能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