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画,收了银钱,粱聿这边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一副观音像赚了五百两银子,盛府那边送来的还不是轻飘飘的银票,而是实打实的一箱银子。
粱聿在现代虽然也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但他现代银行卡里的存款也不少,所以这五百两银子虽然多,他也不过高兴了一会儿,并没有暴富的兴奋感。
不过他瞧着阿爹见了这白花花银子,观察许久还是这四平八稳的模样,心下不禁感叹,他阿爹不亏是这个时代的读书人,这养气功夫就一个字——牛!
粱聿还是不信他爹瞧着这么多银子,心里不开心,不激动的。
估计就是在儿子面前抹不开脸过于兴奋吧!
为了让阿爹有个宣泄的渠道,粱聿主动表明:“阿爹,我们带几锭银元宝过外祖家,让阿娘也高兴高兴吧!”
在儿子面前不能太激动,在老婆面前总不用也端着了吧!
若是粱勉能听到粱聿的心声,估计又要拽着他的耳朵问问:到底是那个大孝子刚刚在那里挖苦他!
不过粱勉对这五百两雪花银确实没有过多的兴奋之情,毕竟幼年的时候,他也是见过风雅文人一掷千金只为他阿爹的一副画作。
一箱一箱数千两的黄金他也见过,这区区五百两白银还不值当他放在眼里。
不过开心也是真的,毕竟儿子也可以开始赚钱了,至少未来他不会为了生计发愁。
只不过欣慰之余,粱勉不免又有些担心。
毕竟他是见过他阿爹画画的,花钱的速度比赚钱的速度还快,一箱一箱的金子砸进去,就只为了买一小罐色彩稀有的颜料。
粱勉童年经常过着上顿大鱼大肉,下顿吃糠咽菜的生活。
他瞅着抱着银子,像个小老鼠一样,正把银子一块一块往他娘子在地下埋的大瓮里放的儿子,心中发愁。
这要又是个画痴……
要不他还是和娘子商量商量,年老之后还是跟着二郎过吧。
“阿爹!好多银子啊!阿娘回来一定能数银子数到手酸!”粱聿在他阿爹面前甩甩手,“你说阿娘回来了,我给她打套头面好呢?还是打套头面好?还是打套头面好?”
这贼小子本来就是想要在阿爹面前炫耀一下自己赚钱给阿娘打头面,好教阿爹也醋溜溜说上一句:大郎赚钱了只孝敬阿娘吗?
没想到粱勉此刻的心思完全没有在他说了什么话上。
粱勉看了一眼自家这呆儿子。
五百两银子就这般开心,一句话还要傻的重复三遍,看来这小子还是更喜欢银子,他还不用担心他和他阿翁一样为了颜料一掷千金。
此刻粱勉尚且不知,早几天前,他这个“更喜欢银子”的儿子,就已经为了一罐“金粉”掏出大半私房银子,连谢小玉给的金子都扣了一角。
“走吧!”粱勉爱抚了一下傻儿子的小脑袋,“趁着天色还早,阿爹送你去阿娘那边。”
“不,不,阿爹,我还要去文思街一趟!”阿爹突然柔和的眼神,让粱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晃晃脑袋,把阿爹放在自己头上的手给甩开,粱聿义正言辞道:“阿爹,我已经大了,以后你要摸头,摸二郎的吧!”
他可是个大人,还是这个家里赚钱养家的顶梁柱,怎么还能像个孩子一样被阿爹摸脑袋呢?
想着粱聿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的总角发型,心想着改天还要和阿娘说一声,他得换个发型……
这里粱聿多少是有些怀念他在现代的板寸造型的,至少洗头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