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自己仿佛只是在说出一些被灌输给她的东西。
“为什么呢?武魂殿是魂师们的信仰,也是这片大陆正义秩序的守护者。”
水冰儿一阵心悸。明明只是武魂殿千年来的陈腔滥调,此时不知为何,却显出了巨大的说服力。
她将话题下沉,说道:“你们打压我们这些普通魂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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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是:“我们觉醒儿童的武魂,这是打压么?我们招揽魂师,让他们为武魂殿服务,又得到武魂殿的庇佑,这是打压么?”
水冰儿顿了顿,道:“可是,你们迫使我们加入,这毕竟……”
“是啊,武魂殿也有现实的一面,”李紫悠的声音在继续,“所以你们选择加入了史莱克-唐门。”
水冰儿有些卡住。是啊,难道不是都是寄人篱下吗?
李紫悠似乎抓住了她的思绪,进一步道:“如果现实是必须选择,那么,武魂殿是魂师的信仰,相信光明和神圣的守护;唐门的宗旨,却是暗器、功法和毒。”
“……”水冰儿默默无言。她知道武魂殿杀了不少人。但是她也知道天斗和星罗帝国也沾满鲜血。她也记得近来火舞等人疯狂的行为。
武魂殿有着理想,只是,离实现有着距离。可是唐门呢?唐门的中心,似乎就是“反武魂殿”,别无其它。这种仇恨,或许有它的道理,可是,然后呢?胜利之后是什么,是虚空,还是肆虐?
水冰儿以前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可是在今天,它们显得更有说服力。
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水冰儿定睛一看,确定那是擂台坍塌的声音。
这样算来,也不过是过去了几秒。
而李紫悠依然悠然站在擂台中央,身上没有一丝冰雪的痕迹。
一股无力感充塞在水冰儿心中,隐隐的伴着一股对武魂殿的认同感。
“我们认输。”水冰儿说道。
她相信武魂殿不会对她们怎么样。
等等,在长老们和焱打赌的时候,有这一条吗?——没有;开的条件是,如果输了,是任对方处置啊。水冰儿忽然意识到,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武魂殿设想成“好人”了。
她一阵无奈的叹息。自己的阵营,也几经流离了。她心里暗想,也许这便是天命所归?又钦佩地看着静若止水的李紫悠。
她开口道:“李小姐,真不愧是武魂殿新一代的队长。未来无限啊。”
李紫悠一愣。随后道:“未来会呈现在我们面前。”
她刚才也几乎到了极限,尽管她的精神力冠绝同龄人,可是对方毕竟是魂斗罗级别的攻势,何况精神力要承受的伤害还是成倍增加的。如果再多费一些时间,她可能就支持不住了。
当然,李紫悠也还有底牌没有使用。不过,她觉得那有些过于狠毒,不愿在这样一场竞技里用出来。因此,她只是利用第六魂技“化真”的另一个效果:
强行让对方的精神和自己进行辩论。而同时,附带着强化自身说服力的效果。
不过,这个魂技并不能直接改变对方的想法;只有当李紫悠真的相信自己所说,而且又更占理,加上对方实际上也有着理性,可以沟通,才能生效。
譬如,如果对方是唐昊这种蛮不讲理之人,效果就几乎为零了。那种情况下,还不如直接实施精神力攻击。
这一次,恰好是因为水冰儿对唐门的所作所为,日益怀疑,才使得战斗用这种方式收场。
与此同时,水冰儿回味着李紫悠的回答。无论如何,这似乎是一个好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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