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时六点到达爱尔兰的安全屋,是朱丽普没想到的。
眼下的情况,却不允许她悠闲看动画片。
爱尔兰的袖子已经被血浸透,他翻出医药箱,要直接取出子弹,朱丽普嘶了一声。
她抓了抓头发对他说:“爱尔兰,我的毒可以当麻醉。”
“你确定我不会像那家伙一样,直接昏过去?”爱尔兰投来质疑地目光。
朱丽普鼓起脸:“不会的,我可以控制剂量。”
“你是药瓶吗?”
思考了一秒,爱尔兰就伸出手:“一条胳膊就行。”
朱丽普把手搭上去。
当她的毒开始生效,朱丽普还想伸手帮爱尔兰处理伤口。
“一边玩去。”
把遥控器扔到朱丽普怀里,爱尔兰像赶小狗一样挥手。
“哦。”
乖乖听话的朱丽普打开电视机,阿卡娜刚好开播,正在播放开头曲,她有些坐不住,开头曲唱到一半,朱丽普还是没忍住,帮单手包扎伤口的爱尔兰缠了纱布。
“喂,已经开始了。”爱尔兰瞥了眼电视屏幕说。
“嗯,我在听。”朱丽普头也不抬地说,专心手下的动作,爱尔兰看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啧了一声。
“我可没拜托你。”
“哦。”
朱丽普说:“你们人类真奇怪,救人可以不需要理由,杀人却需要理由。不等伤口愈合就继续伤害,奄奄一息时才想活下去。残酷又温柔,冷漠又热情,不听人讲话,还要人给答案,真是矛盾的生物。”
“一个小鬼还真能说。”爱尔兰说:“你难道不是人类吗?”
朱丽普抬眸,清澈见底的眼眸过于干净,以至于给人一种不真实感,爱尔兰感觉自己在看一条小溪,倒映出的只有自己的影子。
“过去不是,现在正在努力,未来或许就是了。”女孩认真回答。
“……”
偌大黑暗的客厅里,只有电视机照射出一缕光落在沙发上,动画片还再放,可爱的配音和音效与整个屋子格格不入,爱尔兰盯着朱丽普许久,开口说:“要换监护人吗?”
朱丽普头上冒出问号。
爱尔兰很平静也很认真:“那位大人会同意由我来栽培你,这样琴酒那里的考试你也不用参加了。”
“我比那三个新人可靠。”
“在这里待了很久了,看人的眼光我是有的。”他说:“你糟糕的未来,他们无能为力。”
“怎么样?这可是很划算的交易。”
“……”
纱布缠好,朱丽普收尾系成一个蝴蝶结,才抬起头对爱尔兰说:“我不要。”
“爱尔兰你是敌人。”
房间里流动的空气一瞬间冻结了,无形之中像是有一只手压着,充斥着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