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伏案阅卷的无鸢手指一抖,才缓缓抬头,当见到他的脸时,中午残酷的一切悉数浮上心头。
只见男人西服定制,挺拔的站在那儿,虽然衣服还是昨儿那套,却因浑身凌厉的气息而倍显从容权威。
心头莫的一痛。
连同他家里人的模样一齐涌上心尖,一阵一阵的痛。
说:“没你的事。”
顾经年一滞,脸色明显不太好,“什么叫没有我的事!你怎么回事?”
无鸢突然将手中握着的钢笔插进文案上,站了起来,挺直了腰,如临大敌:“呵呵,我知道顾警官你如雷贯耳贵气逼人,没想到您还有另外一面!──张口说瞎话惯了,就不怕半夜遇见鬼了吗!”
莫白见那支钢笔笔尖已经深深扎破了纸张,插进了厚重的文章里,遂伏下头垂着脸,只恨不得自己现在就隐形,与其夹在这里左右为难。
再见顾经年,他的脸又沉又冷,眼见要发怒。
他终于忍不住,刚开口说出了半个字,“科……”
“哦,我张口说瞎话,你给我说说,我有说过这话?”顾经年厉声打断他。
无鸢听他这样,冷笑几声,笑出了泪光。“顾经年,我的行踪不都一直掌握在你那群神秘保镖手里吗?我不信,中午出了那样的事,你还能分毫不知!”
他冷峻的侧脸蒙了一层寒霜。
半晌,答非所问:“我也不信。”
又道:“我会叫小拜把医生请来,你在这里,什么地方也别去。莫白,看好她,这是你的任务。”
“我用不着你看!”她怒了,不敢置信他到头来竟然是这幅不清不楚的口气。
她要的不是这样短短一句话,就搪塞过去的交代。
但是,她要的是什么呢?
他的心么?
有的,他的心;他的心,深沉是海。
那是什么呢?
男人说完这一句,转身就离去了。
丝毫不在意,她此时此刻浑身烧得滚烫的身子。
她的泪就这样滑下来了,在他转身离去的前一刻。
他怎么可以不闻不问呢?
中午发生了那样的事……
一夕之间,她失去了所有跟她有直接纽带关系的亲人。
而他。──那个剑眉星目的男人,竟然不闻不问!
这个时候,她仿佛听到来自心底深处的呼喊:“你在意的,是和妈妈一样。在同样的,占有男人的宠爱之后,却永远沦陷在他背后家族的泥潭里,用不得翻身。”
心河,泪光汹涌。
“科长,你……你可别哭啊!”莫白慌得手无足措。
“我没哭!我只是眼睛流水了!”女人面色倔强。
往外走的男人,步子又急又快。
他掏出手机,低头按了一串号码。
冬阳似火的广场,敖拜背着一袋资料往停车场跑,电话响了,他赶紧接了起来。
“喂?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