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这般好找,自然好得很!”虞芳跳到他们船上,身姿轻盈,似会些武艺。
闻言,楚黛与孟羽宁相视一笑,莫不是刘太医欠了什么债?
不等刘太医开口,虞芳目光已扫过船舱中两位女子。
借着风灯,不难瞧出,一个妩丽绝色,一个温婉清雅。
“你那白霄花,救的是哪位心上人?”
白霄花?楚黛眼皮一跳,细细打量眼前女子。
对方衣裙是大晋的款式,饰物却能瞧出南黎痕迹。
莫非,是南黎人?
稀里糊涂靠岸,楚黛捧着莲蓬往宅院方向去。
听到虞芳与刘太医拌嘴,忍俊不禁。
“文堇?刘瑾!你个大骗子,拿了我的白霄花,嘴里没一句实话!”虞芳噼里啪啦控诉刘太医,说得刘太医几乎无招架之力。
“你不是已追到京城附近,怎么又来江南了?”刘太医摸摸鼻尖。
想到虞芳因他在大晋辗转数月,心中有些愧疚。
他以为虞芳找不着人,自会回南黎去。
“你刻意透出江南口音,不就是为了混淆视听?”虞芳双臂环抱睥他,“你何时见过本姑娘知难而退?”
刘太医无奈苦笑。
若虞芳知难而退,那白霄花他们也拿不到。
“中过那眠藤的,是这位姑娘吧?”虞芳走到楚黛身侧,打量着她,冲刘太医道,“原来不是心上人,而是你主子!”
虞芳这些日子机缘巧合给顾家老宅的人看病,知道这边住着贵人,老宅那边轻易不会过来打扰,楚黛身份必不会低。
且她能看出刘瑾对楚黛态度,与倾慕毫不相干,全然是恭敬。
在南黎时,为打动虞芳,请对方帮忙,刘瑾才顺口编了谎言。
此刻被虞芳拆穿,还是当着楚姑娘的面,刘太医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是不想被虞芳发现,横生枝节,他才有意避着。
没想到,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圣女究竟想怎样?”刘太医额角青筋蹦了蹦,“你要什么都成,可那份医札乃恩师所赠,断然不行。”
“当真?”虞芳目光移到楚黛身上,眼睛滴溜溜转了转,“这位姑娘虽已解了毒,却极难有子嗣,若我说,有法子替她调养好呢?”
刘太医登时语塞。
若他拒绝,怕是宋云琅追到天边也饶不过他。
楚黛也愣住。
檀口微张,想说什么,忽而想到刘太医那日欲言又止的话,又忍住。
临行前,刘太医在紫宸宫替她诊脉那回,确实有不太好的话想告诉她吧?
被宋云琅止住,才改了口的?
打发走虞芳,刘太医忍不住留下向楚黛解释。
“楚姑娘只是不易受孕,而不是不会有孕。避子的汤药清苦,陛下知楚姑娘不爱喝,特让在下配了一剂避子药,他自己饮下。”
刘太医轻叹:“在下出宫前,无意中在魏公公那里看到一份起居注。陛下何时饮过避子药,皆记录在册。楚姑娘若有心,回京后可以看看。”
“多谢刘太医直言相告。”楚黛向刘太医施礼。
刘太医慌忙避开:“在下不过是做些分内之事,楚姑娘不怪在下言语唐突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