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欣吓愣住了,恍惚地大眼睛里全是不敢相信。
王冲的心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人前装得像绵羊一样温柔无害,可狼皮掀开后,他就是只畜生。劝你还是离他远点,你是斗不过这种心机叵测的角色。苍云说完,转身向着教学大楼走去。
你……你凭什么这样说他?你根本不了解他,你也不了解任何的人,因为你从不和任何的人来往!整天只和些花草说话,大家说得对,你就是个嘴特贱的疯子。晨欣在胸口攥紧了拳头,用力地吼道。
了解不一定非要和你们来往。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当面笑脸迎人,背地里就到处造谣毁谤?
不管你信不信,我能看见你们的心。止步,转身,苍云用手指拉开了并不大的眼睛,盯着气到颤抖地晨欣。
你们的心告诉了我一切你们在隐藏的秘密,例如你的心刚才就在不断的对我说,三天前王冲跟你提出了想发生关系,你在异常地犹豫,因为你还是处女。
可是你们毕竟交往了三年,而且他也是那么的诚恳与温柔。
所以你不知所措了,彷徨到甚至要问一个你都讨厌的同学,要他给你‘搞一下’的勇气。
唉,所以我才讨厌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来往,要我和畜生当朋友,我情愿和花草聊天。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晨欣颤抖了,连心都在因为恐惧而颤抖,如同在苍云的面前被拔光了衣服的赤裸。
刚才说过了,我看得到你的心,它告诉我的。该说的话已经说过了,如何选择是你自己的事情。
走啦,占卜的费用就和其他人一样,把作业借我抄一个礼拜。伴随着初升的太阳,苍云大步走进了教学大楼内。
此刻,结束了晨练的王冲也是大步奔跑到了晨欣的身边,用王子般迷人的微笑,接过了晨欣手中一直抱着的毛巾。
时间流逝,无聊的校园生活,在一声下课铃后结束,伴着夕阳与开启的校门,无数第三中学的学生像刑满释放的犯人般欢笑的返家了。
早上见过的晨欣在听过苍云的占卜后,依然和王冲手牵着手一起的离开了校园,他们前往的方向并非回家的路。
看到这样的画面,苍云只能无奈地叹息,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因为晨欣的心正是一头雪白的绵羊,温柔,善良,可爱,同时异常地固执。
会迷惑,却绝不会听进他人的劝告……
唉,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好绵羊都让狼给吃了……亲眼看着王冲身边随行的灰狼又掀开了一丝头上的羊皮,甚至露出了狰狞的獠牙,苍云也只能默默转身淹没在了众多学生的海洋中。
我回来了。打开了一栋独立二层小楼的大门,苍云有气没力地打着招呼,将书包随手丢掉了玄关边。
你那什么表情,好像刚被打劫一样。也是在玄关旁,老爸不过用眼角瞟了他一眼,便对着礼仪镜梳起了一头遗传性白发。
一身黑西装打扮的父亲,散发着让苍云恶心的古龙水味,白色的头发全给厚重的发胶梳到了脑后,如同赌神电影里的周润发。
别提了,刚才看见了一场人间惨剧,又一个无知少女要被人给糟蹋了。苍云绕过了老爸,径直走到了厨房,打开冰箱取出的竟是一罐啤酒。
你看见她给糟蹋了吗?将梳子装进了上衣口袋中,老爸好奇地走了过来。
因为我看见了他们的心,女孩是绵羊,男人则是只披羊皮的狼。简直就是美女和禽兽的绝配,你认为他们还会发生催花以外的故事吗?苍云靠坐在了凳子上。
苍云,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根本就不能看见别人的心,那些不过是你的幻觉。突然,厨房门边的老爸低垂下了额头,黑着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清晰听见他扭捏拳头发出的咔嚓声。
从我记事起我就看得见,现在快17岁零6个月了还看得见。要么就是我脑袋坏掉了,否则这幻觉也太漫长了吧?背对着门口的老爸,苍云大口咕噜着啤酒。
看来出门前,要跟你继续一下亲子教育了。苍云,对我说,你看见的都是幻觉,否则我就干脆让你脑袋坏掉算了。安静地走到了苍云的椅背后,老爸的声音像晚上会惊醒的噩梦。
颤抖地苍云转过头去,看见的是一张如同恶魔的脸。显然苍云忘记了家规,一,绝对不能说能看见他人心的事情。
二,说了后便准备承受名为亲子教育的家庭暴力。
臭老爸,我都快十八岁了,你还敢打我?就你这样的表现,等你老了别指望我养你!苍云退到了厨房的角落,脸都青了。
用不着你担心,我一直都有交养老保险!老爸狞笑地冲了上去,一阵锅碗瓢盆摔落的声音,一阵桌子椅子散架的声音,一阵如同拆房子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