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猫抱过来,“黑大头,我不会闯祸了吧?”
黑猫听不懂,喵呜地喊了声。
夜风冷飕飕地吹。
陆书楠把外套脱下来,给沈冰洲盖上,“送你回家吗?”
沈冰洲摇头,“不要,先不要被我姐知道,让我冷静一下。”
陆书楠只觉得心痛,揉了揉他的头发,安慰说:“别太难过,去我家吧,陪你喝酒。”
“我不难过,这些麻烦,我早该料到的。”
听他这么说,陆书楠却更心痛了,“怪我们,不该这么轻率地把你交给他。”
沈冰洲心酸地笑起来,“这没办法呀,当时,我就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了。”
爱情的苦,就像伊甸园里的禁忌之实,非要自己亲尝过,才肯罢休认命。
陆书楠回国不久,为了方便,在公司附近租了套单身公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他从酒柜里翻出一支白兰地,简单调了调,倒进平口的玻璃杯。
沈冰洲没什么说话的欲望,一杯接一杯地灌酒,没一会儿,脸就红了。
他讲起了醉话,“书楠,你说,他在外面到底有多少人?”
陆书楠不知道,也不敢说,“今晚的事,你告诉他了吗?”
沈冰洲摇摇头,“告诉他又有什么用?他在外面鬼混过,这是铁打的事实,那孩子才十七啊,他要怎么对人家负责?他还是人吗?”
话匣子打开,他便停不住了,“上次你跟我说的,星座的东西,都是准的,我真的喜欢缠着他,他也真的烦我了,他嘴上什么都没说,心里其实是嫌弃我的。”
“他嫌弃我是个残废,所以才带我看什么治愈电影,鼓励我不要放弃复健。”
“可我真的尽力了,我真的站不起来啊,在他眼里,我身上唯一还值得留恋的,也只有这张脸了。”
他突然冷笑,“但是,说实话,我觉得李云云比我好看。”
陆书楠偷偷拿走他的酒,安慰说:“我觉得你更好看。”
沈冰洲显然喝醉了,出口全是醉话,“我为什么要被抢救回来啊?这样半身不遂地活着,还不如死了。”
“不要乱说。”陆书楠深深皱起眉头。
沈冰洲的手机响了,他趴在桌子上,不打算理的样子,陆书楠便拿过来,一看,备注是老公。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接通,“喂——”
电话那头,顾山泽一下子就听了起来,“陆经理?怎么是你接电话?”
“洲洲在我这里,喝多了。”
“喝多了?难怪不回消息,他怎么跑去你家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