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是在找殿下吗?”月见见赵菀玉似乎是在屋子里找人,她说,“二殿下去书房了。”
赵菀玉闻言,不知应不应该松口气。
刘徵去了书房,一直到赵菀玉睡着都没回来,第二天她醒的时候,刘徵也不在枕边,阿如告诉她,刘徵半夜回来过,但不到两个时辰,就离开了。
刘徵再次回府是夜间,赵菀玉刚刚沐浴完,他从外面走了进来,眉头微皱,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殿下。”赵菀玉叫了他一声。
刘徵挥退月见,屋子里只剩下赵菀玉和他时,他低着头问了个问题,“我的生辰礼准备好了吗?”
赵菀玉摇了摇头,“还要些日子。”刘徵的生辰还有半个月,那个荷包她一定绣的完。
“那你要快一些,因为我怕是等不到我生辰就要出征了。”刘徵说。
出征?赵菀玉眼皮子猛地一跳,目光也微微锐利了起来。
刘徵揉了揉阳穴,神色疲倦,“今日前线传来消息,太子兵败镇平关,上万人被郑军所俘。”
前线的消息赵菀玉一直都有关注,不过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太子出征已经两个月了,而郑国此次进攻是厉兵秣马,养精蓄税,早有准备,而太子和王真武实在不是郑国的对手。
太子又属于激进派,认为齐国兵强马壮,不可能不是郑国的对手,一两次失败只是因为运气不好,是以数次主动寻找机会和郑国交战,但越是交战越是输的多。
自从去年赵菀玉提供了那个消息后,刘徵就派了探子潜伏郑国和赵国,根据情报,他能得出也太子会输的结局,但输的这么快有些出乎刘徵的意料之外。
“殿下几时出征?”赵菀玉问。
“应该在七日内。”刘徵说。
齐后虽然想为太子抢功,但王真武的表现齐后现在能看出来了,不会有功,只会令支持太子的人越来越少。现在这个情况,齐后不想他出兵也不太可能了,毕竟她不能看着其他国家一个一个吞下齐国的城池。
兵贵神速,刘徵也不欲拖延。
七日内啊,赵菀玉心情忽然有些道不明的低落,她掐了掐掌心,微笑着说,“殿下的生辰礼一定能在殿下离开之前给殿下的。”
刘徵伸手拉松了一点衣襟,闻言垂眸看着赵菀玉,过了片刻后,忽然问:“我可以提前向你许一个生辰愿望吗?”
“什么愿望。”赵菀玉问。
夜色已深,屋子里只有赵菀玉和刘徵两个人,刘徵盯着赵菀玉的眼睛道:“在洛城等我凯旋归来。”
听到这句话,赵菀玉眼皮子猛地剧烈一跳,刘徵知道什么了?
她紧紧盯着刘徵的眼睛,刘徵眼神漆黑如墨,什么也看不出来,可似乎什么都看得到一些,比如对她的心思,比如此时有点忐忑的心情。
赵菀玉握紧双拳沉默了下来,同时间她看到刘徵握紧了拳头,神色逐渐变得不安,赵菀玉心口发颤,猛地道:“好。”
她这话一落,刘徵的眸子似乎瞬间亮了起。
也就在这瞬间,她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被刘徵抱住的这一瞬,赵菀玉有些后悔,然后她闭上了眼睛,刘徵身上有皂角的味道,干净清冽,他官袍上的玉带有些膈到了她的腰,略有些硬,比他胳膊胸口的肌肉还要硬一点。
她欠他太多了,当初那一剑本来是刺向她的,如果不是刘徵替她当的那一下,或许她现在已经不在人世。而且除了这一次,这大半年里他对她太好了,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体贴过。
赵菀玉纵容自己在这一刻钟沉沦,纵容自己答应了他这个要求,在洛城等他回来。
刘徵带兵出征的日子很快定了下来,就在五月初十,还有五日,而这几日,刘徵也变得很忙碌,经常一整日都不能在皇子府,而若是在皇子府,一定会将她叫到前院去。
这一次赵菀玉没有推辞,她和刘徵虽然这几个月都没有亲热过,但她知道刘徵的身体上面有好些伤痕,是从前打仗受的伤。
可再如何,五月初十一下子就到了眼前,明日就是刘徵离开洛城的日子了。赵菀玉手里捏着一个荷包不由得想。
她手里荷包已经绣好了,墨绿色的云锦,上面绣着吉祥平安的图案,绣工不是顶尖,但配色简单大方,是个很精致漂亮的荷包。
赵菀玉看着荷包,又抬眸看向门外,今早刘徵天刚麻麻亮就离开了,不过他说今夜会早些回来的。
约莫到最后一抹暮色落入天际,赵菀玉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将荷包藏进绣篮里,起身走出去,回来的果然是刘徵。
她脸上露出一点点笑,脚步慢下来,过了片刻后,她望着三步之遥也停下的刘徵轻声问,“殿下,用过晚膳了吗?”
“尚未。”刘徵看着她回。
赵菀玉说:“我让厨房摆晚膳。”说完,她侧眸吩咐月见。
今日的晚膳都是刘徵爱用的食物,如往常一般,两人用到后面,赵菀玉先放下筷子,刘徵给她又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鱼肉是鱼腹最嫩的那块,他低声说:“再吃一点。”
赵菀玉沉默一瞬后,吃了刘徵夹给她的鱼肉。
这之后刘徵又夹了好多次菜,直到赵菀玉吃东西的速度越来越慢,他才终止了他的动作,但这时他抬起眸说了句话,“我不在的时候也要多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