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惊讶的晚上,不再是一句矫情地“今晚的月色真美。”可以平复。
等到顾老爷子,他们离开,老先生也回房去,夏安然坐在沙发盯着电视里无聊的娱乐新闻,心想着时日差不多,她该回忧城了。
身边的沙发凹陷过去,夏安然转头一看乐思桀坐过来,默不作声。
这几天来回折腾,他倒清瘦了些,每天疲惫地很晚才回来,夏安然不禁有点心疼,口气软软的,“你没出去啊?”原以为他也跟着叙旧出去了呢。
乐思桀听来倒像心虚,他脸色深沉,十指交叠,放于膝盖之上,“你和顾西爵经常见面?”
“工作上会啊。”一五一十地说。
他侧过头来,蹙眉地望向安然,“我不在的时候也会?”
“上海的那段时候多亏了他呢。”安然毫不在意,“你不是知道我在他手底下工作过嘛。”
乐思桀不答反问,“他带你离开,瞒着我,你可曾记得?”
呃……夏安然一时语塞,她是对顾西爵的做法觉得欠妥当,但他也是为了夏安然好,他担心乐思桀再伤害她,再说了,男人们之间的兄弟情谊,应该不会太斤斤计较这些小细节吧。
听出来乐思桀语气不悦,如果肯定回答,他一定会不高兴,装聋作哑也未尝不是计策,尽量地斟酌着回答,“事情都过去了……”
“好了。”他粗鲁地打断夏安然,“你最好离他远点儿。”
“怎么了?”夏安然忍住内心的微微的火气,“我们和他这么久,他什么为人,你比我清楚。”
“什么为人?”他淡淡地说,“什么为人竟近到卿卿我我的地步?到时候,被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那种人说的就是你。”
夏安然从他口中这样刻薄严厉地评价多年同窗好友,不由怔住,“你眼中的西爵和我眼中的他,根本是两种人,请你不要这样说他。”
他逼近,蛮不讲理地任性,“
这么快就袒护起他来了。”
“我在上海的时候,要不是顾西爵的帮助,我早就一蹶不振,整天活在失去孩子的痛苦里,没有一技之长,前途一片渺茫,是他重新点燃我生活的希望,是他一下子骂醒了浑然不知努力的浑浑噩噩的我。
如果没有西爵,我就不会站在今天的位置,也不会有有更多的伯乐找到我,我还是整天那个因为一个男人哭的死去活来的傻子。”夏安然认真地说,“西爵是好人,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他从沙发上霍地站起来,再也不看夏安然第二眼,“他以前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话到一半,夏安然更困惑,不管怎么说,乐思桀这样武断地评价顾西爵,她感到不公平,种种细节都不想过多的去追问,她只知道,这样的乐思桀让她感觉到“阴测测”,更是怀疑不相信的感觉。
胸闷,怒火,沮丧,复杂地在心里翻腾,她也懒得再过多的辩解,更不愿意与他发生争执,同样也站起来说,“你没有权利随意评价任何人,更不应该一竿子打死所有人。”
滚烫的热浪充溢不大不小的客厅,和乐思桀共处一室,让夏安然感到胸闷,她大步走向偏房,稀里哗啦地收拾行李,打算离开。
乐思桀一把抓住夏安然的手腕,不悦:“你这样真的很作。”
新来的佣人闻声,悠悠地问,“怎么了?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