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忽然想起来做这个?”
楚以泽单手开水龙头,然后简单洗了一下,说:“是打算送人的。”
听到说是送人,顾少延拿着毛巾的指尖紧了紧,问:“送人?谁?”
“肯定是江初白啊,上次都说了回礼,一直拖到现在,怪不好意思的。”
他伸手想拿顾少延手里的毛巾擦手,那人却先他一步握起他的手,从温热的掌心到细白的指尖,一点点地将手上的小水珠擦干。
顾少延抿着嘴,一言不发地将他的手擦干后,问:“刘妈问你午餐肉是放胡椒还是椒盐。”
“嗯?椒盐吧。”
洗手间一切正常,角落里的加湿器还在呼呼地冒着白色的雾气,顾少延问完之后就不说什么,放下毛巾就走了,脸上也看不出一丝愠怒,可奇怪的是楚以泽刚才竟然觉得胸口一闷,说不上来的难受。
他下楼,走到拐角处,看到陈欧铭在厨房弯着腰与刘妈有说有笑,说的差不多了,他又去了吧台调了一杯鸡尾酒。
一切都极其顺其自然,好像是他原本就属于这里的一部分。
脑子里莫名就浮现出一会陈欧铭会以同样的神态与表情在饭桌上与楚以泽谈笑风生,顾少延胸膛轻轻起伏了一下,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楚以泽下午没什么事,就直接换了身宽松休闲的居家服,还没等着下楼,就听到一声铿锵有力的哭嚎。
“顾——哥!”
大门外的几个保镖将人团团围住,想将扒着大门不松手的那人直接扣下来扔出去,但是碍于他是於家小少爷的身份,没人敢动手,只能顺着他的力气拉扯着,而於笑川则是一副死也不松手的架势,所以双方一直僵持不下。
“顾哥你听我说,今天这件事情真的跟我没有一毛钱关系啊!我发誓呜——顾哥,平时是爱玩,但是分得清轻重,像今天这样直接冲着泼顾宇脏水来的,不用等顾哥说话我就解决他了。”
於笑川穿着的一身西服早已经皱巴,虽然嘴上哭了大半天,但是脸上却是一滴泪珠都不见,而别墅里从顾宅调过来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毕竟是这位於总常干的事情。
摆着架子闹腾顾少延,但他偏偏是跟顾少延一起长大的发小,所以於笑川自己也知道,这一趟来就是为了证明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只是去吃了个瓜而已。
顾少延也知道今天的事情跟於笑川联系不上,但是他喊来於笑川又不是听这些的。
陈欧铭手里捏着酒杯,指尖用力到泛白,他冷眼瞄了门外哭天抢地的那人,然后继续继续低头调酒。
顾少延翘起二郎腿,单手撑着头看今天的报纸,整个人看起来悠悠闲闲的,他瞥了陈欧铭一眼,见他不为所动,顾少延朝着何特助的方向一看,何特助立刻接收到信号,摆手让保镖动手将人拖出去,那几个保镖显然是忍了很久,何特助一下命令,他们甚至是迫不及待的就合力托起於笑川,于是於笑川那边就传来了更大声的哭喊:
“顾哥!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我真的没有骗你,我错了还不行嘛,呜呜呜——”
最后一声简直响彻天际,陈欧铭倒酒的手一抖,澈白的酒液悉数洒在了桌上,前面的功夫白费,“铛”的一声,他重重地将就被放在桌面,抬眼怒视於笑川。
顾少延收回目光,心满意足地招手将人放了。
听着楼下逐渐没了动静,楚以泽才下了楼,耽误了这么一小会,刘妈的饭菜刚好做完,于是佣人一拥而上,七七八八地再散开在偌大的客厅。
楚以泽坐下,佣人迅速将餐前汤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