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自习后,向小葵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她一边慢吞吞收拾,一边在想今天晚上该怎么度过去。
傅枕河为了哄骗他奶奶,让她过去和他同住,还要求她跟他睡在同一间屋。她不清楚傅枕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不管怎样他都是男人。
跟一个成年男人睡在同一个屋,而这个人又不是她男朋友,也不是她真正的老公。要说一点都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假如是真正的夫妻、或者男女朋友,倒也罢了,夫妻间发生关系再正常不过。可跟一个对她来说几乎算是陌生人的男人,不清不楚地发生关系,她完全没法接受。
这一刻她才感到后悔,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在办公室磨磨唧唧地收拾了将近半个小时,直到傅枕河打电话来催,她才硬着头皮走出办公室。
十月的天,晚上已经有些凉意了。
向小葵穿的少,一件简单的长裙,风一吹,凉飕飕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抱着包包,小跑了起来,刚跑出校门就看到了傅枕河的车,因为最抢眼。
车门自动打开,她坐进去,看到傅枕河背靠着座椅,长睫垂落在眼窝,盖下浅浅的阴影,眉眼越显凌厉。
他没说话,像是很疲惫。
向小葵出于礼貌,没多看,转头看向窗外。
距离两人领证那次见面到今天,已经十三天了,小半个月。
而在这半个月内,他们没见过,也没互相打过一通电话,更没发过一条消息问候彼此。
不过也正常,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的形式婚姻,有什么好联系的。
她半眯着眼,歪头靠在窗边,看着窗外倒退的霓虹。
突然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是渝城陌生号,犹豫了一瞬,小声接听电话。
“喂。”
在她接电话时,傅枕河睁开了眼。
向小葵像是有感应似的,偏头看了他眼,朝他歉意地点了点头。
电话里的人用酉县方言问:“小葵,你还在京北吗?”
向小葵听到久违的声音,怔了下,鼻头一酸:“嗯,在的,我还在京北。”
她用的同样是酉县方言。
傅枕河听她声音比说普通话时更软更糯,隐隐带着一丝哭音,听起来有点娇,眯了眯眸,眼下的阴影更重了。
那人又问:“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向小葵声音轻轻的、软软的:“我挺好的。”因为是在傅枕河的车上,她没多问,急忙说道,“宗帅,我还有事,明天再回你。”
挂了电话,她转过脸面向傅枕河,说了句:“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
傅枕河没说什么,淡淡地嗯了声。
向小葵见他神情冷淡,自觉解释的有点多余,便不再说话。
没一会儿,她接到傅老太太打来的电话。
老太太在电话里关心地问:“小葵,下夜自习了吗?”
向小葵很快调整好情绪,声音清甜地回道:“奶奶,我们就快到家了。”
傅老太太又问:“是老三去接的你吗?”
向小葵甜丝丝地说:“对呀,枕河只要不忙,每天都会来接我下班。”
说这话时,她低着头,根本没看傅枕河。
傅老太太说:“让小陈路上开车慢点,我挂了,等你们回来。”
向小葵连忙说:“奶奶,您不用等我们,您……”
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