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夕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喘着气,刚刚她用厌恶的姿企图掩盖心中的慌乱,只因她对轩辕琛还有余情,余情一天未了,她就一天不能坦然面对轩辕琛,而世上偏偏最难的事就是忘情。
“大人可是不适?”驾车的马夫看着慕容夕难受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慕容夕摇摇头,勉强的笑着掩盖道:“无事,只是一时气闷罢了。”
马夫是通晓事理之人,也不再多问,只道:“大人是回驸马府吗?”
“不,先去中山王府。”
“是。”
马夫扶着慕容夕上车,慕容夕进入狭小的马车之后,更觉心里不适,便将车窗推开,任由晚风拂面。清醒了一下头脑,慕容夕开始想关于这次的事件,荧惑之乱突起,已经搞得人心惶惶,居不可安,但现在白虹贯日一出现,皇家又死了两个人,想要阻止流言已经不可能了。
慕容夕揉了揉头,这事弄的挺复杂的,如果她不能完美解决,只怕假死一事很难脱身。她掀开车帘对着马夫道:“先去沈府。”
她一个人调查这件事有点困难,沈彦之作为医者,却足智多谋,对她来说很有用,而最让她看中的还是沈彦之与沈立容的关系。沈彦之虽只是沈家一个分支,但医术了得,深受沈立容器重,如果到最后还没有调查出真凶,有沈彦之在,也不会被怎么样。只是这样一来,感觉又欠了沈彦之的情分,还都还不清了。
一个个主意在慕容夕肚子里生出又被掐掉,最后到了沈府,慕容夕晃了晃脑袋,还是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你怎么又来了,少爷刚刚才睡下。”那药童经过大门时,看到慕容夕下车,想到劳累了一天的沈彦之好不容易能合眼,却又要被打扰,不免气岔。
慕容夕一拍脑袋,她怎么忘了沈彦之为了她的事已经很多天没有睡觉了,现在再来叨扰他,怕是圣人,也会觉得厌烦了。慕容夕赶紧道:“是我失礼了,小童,等你家少爷睡醒了,我再来拜访。”
药童马着一张脸看着慕容夕,让她快走,慕容夕刚刚登上马车,沈彦之的贴身侍卫越羽却前来叫住她:“大人请留步,公子现下还未睡,邀大人去房中一聚。”
“这……”慕容夕有点陷入两难之地,这结合小童刚刚的话语,这沈彦之倒像是被她吵醒似的,可现在若是不去,又显得太过矫情。而且最近天气炎热,尸体的腐败时间会缩短的越来越小,她实在不应该在这小事上花费时间。
想罢,她又从车上下来,大步向沈彦之的卧房走去。
越羽抱着剑提醒着小童:“公子吩咐了,以后此人来,不管公子是睡着还是醒着,都得让进,不许阻拦。”
小童心疼沈彦之,不服道:“公子那么多天没睡了,她都不替公子想一想,公子这样做是为什么啊?”
“咱家公子这次是泥足深陷,那踏出的一
只脚,公子以为是踏进了河水,到了深处,也能游着过去,但殊不知,这次是沼泽,只会越陷越深。”越羽抱着剑摇头,他一直以为公子是聪明人,理应比他看得清楚,但是依照现在看来,只要人一陷入情爱之中,那再聪明的脑袋都是运转不过来的。
“那个,我最近都忙得有点不分昼夜了,所以也忘了现在是常人理应睡觉的时间。”慕容夕对打搅沈彦之颇为不好意思,这就像你找人家要了一块糖,人家给了他最后的一块,你吃完了,舔舔嘴,觉得挺甜,伸上脸,死活还要找人家要。
“丫头,就直说吧。”沈彦之喝了一口浓茶笑看着她。
“那我就直说了。”原本站着的慕容夕飞快的坐下,对着沈彦之道:“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查皇家的密案。”
“你是说的小皇子和中山王的死?”
“消息传播的这么快?”
沈彦之笑笑:“你走后,越羽就像我汇报了,这是大事,现在京中至少有一半的权贵已经知晓。”
“那你答不答应。”
沈彦之的手指摩挲这光滑的茶杯,他知道慕容夕的用意,也愿意帮她,可是总做着老好人却得不到回报,也不是他沈彦之为人的准则。
抿下一口茶后,沈彦之提出了一个要求。
“你想让我教你以针治病?”这个要求倒是不难,慕容夕推算了一下,自己给沈彦之找两本书看,依着沈彦之的才智,指点一下,他能很快学会。
“是。”其实教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慕容夕这样就有很多时间陪在他的身边,不用受那些豺狼虎豹的惦记。
“成交,你先好好休息吧,明早跟我回合。”
“等等,我现在就跟你去。”沈彦之从轮椅上起来,慕容夕担忧道:“你能撑得住吗?”
“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