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凌恒在听到茗越的话后,眸子里微微沉了下来,把玩着手里的珠串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茗越眼神坚定,很是笃定:“碧月定是有二心,王爷千万要谨慎提防。”
她是午后路过莲叶湖的时候,碰见的碧月。
碧月带着丫鬟晴儿正在湖边赏景,见到她倒也是规规矩矩得行礼寒暄。
茗越同府里的人向来不交好,碰见了也就是碰见了,不打算再过多的絮絮叨叨讲个没完,便准备先行离开。
刚转身便听见那碧月同晴儿笑说道:“天气甚好,我倒是想吹长笛了,你还记得我那放在柜子上的匣子不,快去取了来。”
晴儿听闻撅着嘴娇嗔道:“碧月姐姐惯会难为人,那匣子放得那样高,晴儿又怎能够得住。”
“你随便差个奴才替你去取了便罢。”
本也只是两个人的闲聊话,茗越却不知怎得多了个心眼,走了几步便藏身在了树丫之后,瞧那独自留在了湖旁的碧月。
晴儿没走多久,只见一个奴才打扮的男子悄无声息地从那隐蔽之处走到了碧月身旁。
两人似乎是相识,悉悉索索也不知是在讲些什么。
那奴才将帽檐压得很低,又隔着些距离,茗越纵是凝神听了半天却还是没有听到只字片语。
只是说到最后似乎有了分歧,两个人忽地争执了起来,碧月攥紧了手高喊一声:“不能给你!”
那奴才便慌忙伸手来堵她的嘴,不想让她出声招来了旁人。
碧月就站在湖畔的边上,又急急忙忙地躲避着那男子的双手,很快便身形不稳往后一扬,噗通一声掉进了水中。
那奴才见大事不妙,四下也没人,便赶忙跑开了。
茗越正准备从藏身之处出来,却又瞧见许妃带着丫鬟从那头经过,步子一顿又收了回去。
许妃起先瞧见湖里有人落水满脸都是惊惶,手忙脚乱得似乎是想要叫人来,可是当看见湖里的人是碧月之后,她的神色顿
时就变了,站在湖边整整十秒,忽地转身便走了。
茗越倒也能想得明白,那许妃向来跟碧月不交好,此举倒也在常理之中。
之后的事便是众人都知道的了,小奴才很快跑过来将碧月给救起,随即事情便被捅到了王妃那里。
“王爷,纵是事情还没查清,那碧月有异心也是明明了了的,王爷不是不知道她是惠太后”
“茗越。”
温凌恒不紧不慢地将她的话给打断,脸上的神色说不清是挑笑还是冷然,却让她莫名觉出了些冷意。
“你可知本王为何给你五夫人的名头,将你留在了身边?”
茗越顿知自己失言,抿紧了嘴唇低下头去,半晌诺诺地答道:“茗越不知。”
她不是不知,而是了解温凌恒的脾性,这时候故作聪明只会遭来对方的厌弃。
“因为识时务为俊杰,你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也正是本王所需要的。”
他一双眼漫不经心地从茗越的脸上滑过,看得福着身的茗越脊背一阵发凉。
这意思已经很明白,温凌恒是嫌她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