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川皱眉,迈腿朝她走过去。
“怎么在这儿?”傅云川垂眸看她:“我找了你很久。”
这样的场景,莫名有些熟悉。
姜吟敛下眉眼,擦了擦眼角的泪:“你找我做什么?又想让我替桑禾背下这个锅,保持她的履历干净?”
“当初不可能,现在更是不可能。”
“我送你回去。”傅云川开口:“地上凉,别坐感冒了。”
“不需要。”姜吟拒绝他:“我现在不想见到你,请你离开。”
“你以为我想管你么?”傅云川看着她的脸:“你对于桑禾而言,还有价值,奶奶也见不得你出事儿。”
“那真是难为你了。”姜吟声音有些沙哑微弱:“为了别人,让你这么恨我,都还要来找我,送我回去。”
“你还有这种身不由己的时刻?”
也是,他爱桑禾。
她对桑禾有价值,自然而然就会来找她。
“姜吟,你不想一想,为什么我非要亲自过来找你?”
“无非就是你怕请的人带不走我,所以你亲自过来,因为你惯会拿捏我,对吧?”姜吟冷嘲的看他:“你最会用权势压人的那一套了。”
傅云川沉默,看着她越发惨白的脸,伸手去拉她的手腕,“跟我走。”
姜吟不肯跟他走,犟着劲儿。
此时此刻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和桑禾。
如今,心底里面的情绪一层一层的泛滥扩散,几乎将她溺毙。
她没有办法控制,只要一闭上眼睛,都是产妇那一张脸。
产妇虽然已经40岁的高龄了,可她笑着跟她说,生下这一胎以后她就封肚了。
以后不会再生了,以后她就自由了。
她说她的人生从40岁开始新生,眼里都是对未来的向往。
可是她却死在了手术台上,产妇那样的信任她——
姜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如果她再决绝一点儿就好了,决绝的拒绝桑禾的加入,那是不是就能够避免这一切意外的发生?
“姜吟,不要跟我犟。”
“我说了,我不想跟你走。”
傅云川沉吟一声,没了耐心,抬手捏住她的下颌,被迫她与自己对视:“你想一个人在这里坐到天荒地老吗?产妇已经去世了,手术中本就有意外。这一点儿打击你就受不了了?”
“你不是心狠手辣,自己的两个孩子都能冷血无情的打掉,一个产妇在手术台上突发并发症意外去世,就足以让你伤心成这个模样了?”
傅云川的话,句句诛心,句句都像针扎。
每一个字都越过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
“够了!”姜吟拍开他的手,吼道:“你滚!”
姜吟根本就听不得这些话,整个人的情绪濒临崩溃,疯狂的挣扎着。
“你也没资格叫我滚。”
姜吟无言了,咬着唇瓣不出声,娇弱的身子颤颤的,看上去可怜狼狈极了,像是路边被遗弃的小猫小狗,小小的一只。
发丝都凌乱得不成样子,一张精致的小脸惨白到几乎没有血色。
傅云川看得吼结一紧。
“刚才话太重。”他嗓音软了几分,在她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怎么才能跟我走?别跟我闹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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