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幸会,余老弟,请坐!我们难共钦。”
余宏落坐。
姜老实立即添杯筷,另添了壶酒。
丁浩为余宏斟上,双方互敬之后,很自然地吃喝起来,其实双方心里各有春秋,只是表面上的融洽而已。余宏是怀着鬼胎,而丁浩不用说对余宏的看法已有极大改变,—方面是梅子的事,另方面是楚素玉的忠告。
另外两桌三个人低头吃喝,方萍和小茉莉偶而说几句不相干的闲话。
余宏会到这种很不合身份的地方来当然别有目的。
丁浩明知余宏的突然出现并非偶然,但他不先开口。
“兄台常来光顾?”
“嗯!区区一向不喜欢人多热闹的场合,喝酒嘛,图个闲适安静,小店小酌,别有风味!”
丁浩顺口回答。
“兄台说得是!”余宏的眼珠子朝粼桌溜转了一下,然后放低了声音。“听说兄台已经作了‘春之乡’的贵宾,而且甚得‘桃花公主’的青睐,英雄美人,相得益彰,实在令人羡煞!”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哈哈哈哈!”丁浩朗声一笑。“一条小酒虫,怎当得起英雄二字,对酒当歌,逢场作戏而已,余老弟是‘永安宫’的娇客,‘再世仙子’之美天下无双,此等艳福,直堪之美当年剑阮上天台。”
“兄台见过仙子?”余宏挑了挑眉。
“闻其声,知其名,即已足矣!”
“兄台!”余宏神色一正。“听闻近日江湖中崛起了一个自称‘都天教’的门户,教主座下有四大尊者,武功惊人,根据传言,有人猜测教主便是当年的‘黑儒’,依兄台的看法,这会有可能么?”
丁浩心头一凛,想不到自己一时与至玩了这么一手,却引发了这样的后果,也好,让他们去猜疑吧,原来余宏找上自己的目的是想求证自已的来路。当下微一莞笑,作出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唔!是好象有这么一说。”丁浩只说半句。
“兄台认为呢?”
“照那自称灭命尊者所说的口号,该教的目的是要君临中原武林天下,至于是否‘黑儒’东山复出不敢妄测。”顿了顿又道:“不过……依区区的观察,可能性极微,因为那尊者的剑法并非‘黑儒’的路数。”
“兄吧与‘灭命尊者’交过手?”余宏惊问。
“没有,听别人说的。”
“谁?”
“酸秀才丁浩?”
“酸秀才?”余宏的眼睛瞪得老大。
“对,酸秀才是唯一与‘黑儒’建立过交情的人,他对‘黑儒’的武功路数自然了解,他目睹过‘都天教’尊者跟人交手,所以才有此一说。”丁浩说得煞有介事。
余宏皱眉沉思了片刻。
“酸秀才怎会告诉兄台这桩事?”“因为我们打了一架。”丁浩淡淡地说。
“啊!”余宏的两眼又瞪大。“结果如何?”
“打了一个时辰不分上下,收兵了,如此而已!”
“这……这……”余宏显得很激动的样子。“兄台,这要传出去可是震惊武林的大事,从来没听说过……谁能跟酸秀才斗上一个时辰而不分上下,要不是兄台亲口说,小弟真不敢相信,佩服!佩服!”双手抱拳拱了拱,又道:“那名尊者跟什么人交手?”
“这倒是不清楚!”
“兄台没问?”余宏对这回事似乎极感关切。
“区区对这类事兴趣不浓。”
“结果谁赢?”
“当然是那名尊者。”
“如果换作是兄台呢?”余宏紧缠问题不放。
“不会换作,因为区区不喜欢打架。”
“要是对方找上兄台呢?”
“哈哈哈哈!除非对方也是‘酒道’中人!”丁浩知道余宏如此不断地追问是别具深心,而可以认定的其中一点是想套出“醉书生”的身份来路,不用说是执行“法王”的命令,所以他故意以佯狂的姿态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