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舟雪只好继而托着她的手腕,另一边则扶着她的腰,一面念着每一步要如何,以及为何要这般。
云舒尘并未细思,她知道这都是徒儿自言自语,本不是为了当真教会她。
于是她相当轻松,闭眼光品着她如清泉一般的嗓音自石上流过,泠泠动听。手上也无需使出任何气力,总之皆是卿儿带着她来。
不过仔细一想,确实令人啼笑皆非。几百年前被师尊迫着学剑不成,几百年后又被自己的徒儿再教了一遍。
她们俩身形相仿,这般姿势,倒很像卿舟雪将她圈在怀中。
一步,一动。
云舒尘踩着地上浮动的碎金,微风将两人的长发吹得交缠至一起,又随着剑招的一个旋身再度分离。
“腰……要挺直。”徒儿默默提醒道。
云舒尘走个几步就没了骨头,相当舒适地倚靠在她身上,闻言又懒洋洋道,“挺直了,可累。”
卿舟雪轻叹一口气,“当年祖师爷面前,师尊这般,大抵是要被罚——”
“嗯?”
“……没什么。”
云舒尘稍微侧过头去,莞尔道:“你多想了。这太初境虽为修仙所在,但到底讲些人情世故。”
卿舟雪愣然,“什么人情?”
她轻笑一声,“我与掌管祖师爷生杀大权的女人关系甚好。”
“这是何人?”
“我师娘。”
“……”
云
舒尘又依着她走了几步,舞了几剑,身上微微发汗,确实有些累人,便略有抱怨道:“这一式,怎么这般长?”
“嗯?”听得徒弟诧异了一瞬,“可才一半不到。”
“师尊平日确实要多走动走动,对身子也好。”
她扶着她的腰,握住她的小臂,隔着几层衣料,却还是感觉她相当柔软,仿佛稍重的力都能催折了去。
“动得够多了。约莫每日都要从鹤衣峰去往主峰,再折个来回。”云舒尘对于动弹这种事情,心底没由来地抗拒。
“御风乘云,脚不沾地,这岂能算数?”
“施法也是要抬手的。”
“这也是不能算数的。”
“那怎么办。”云舒尘弯着唇,又侧头去看徒儿一本正经的神色,默然生出一个小心思,“你以后日日带着师尊练剑好了,权当锻体。”
“好。”
她想了想,竟认真地应下。
不知不觉间,这一式随着两人最后一次旋身反刺结束,待她们站定以后,卿舟雪松开了她,怀中的疏香散去,却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你那招式,自己理明白了么?”云舒尘含笑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