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二毛咔咔的劈柴声中,郁知秋扒拉起百宝背篓,刘百灵和刘三河兄妹俩蹲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
带根的薄荷先拿出来,连根带泥放在芭蕉叶上,等会寻个地方种上。
“这是薄荷,能做茶能做菜,夏天喝薄荷茶最合适不过。”郁知秋边拿东西边教两个孩子认东西。
薄荷下头是一包覆盆子,这个刘三河兄妹认识,乡下孩子没钱买零嘴,山外围能吃的野果,就是孩子们用来甜嘴的东西。
村里孩子多,有好东西一人分不了多少,往常刘家几个孩子最多吃点别人摘剩的,只能尝尝味儿罢了。
郁知秋拿出来的这包覆盆子不一样,果子饱满圆润红艳艳的,看着就馋人。
刘三河和刘百灵俩盯着果子不眨眼,郁知秋勾唇笑了笑:“去洗洗手,帮娘尝尝这些野果甜不甜,要是好吃,下回咱们又去摘,不过别吃多了,一会该吃晚饭了。”
在吃的面前,小孩子的本性暴露无遗,兄妹俩乐颠颠跑去洗手吃野果子。
红红的覆盆子,入口轻轻一抿,酸酸甜甜的汁水在嘴里爆开,那是少有的美好滋味。
刘百灵自己吃着,还不忘给郁知秋喂,刘三河眼中露出羡慕,但他自觉自己是个男子汉,做不出这种事来。
郁知秋瞥见他眼中情绪,故意逗他道:“三河,你看你哥劈柴劈得多辛苦,你给他拿点果子去。”
“啊?让我喂二哥啊?”刘三河扭扭捏捏不怎么愿意。
郁知秋边往簸箕里放木耳边道:“喂你二哥咋了?那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屋檐下闭目养神的刘大成眼珠子动了动,他心头漏了一拍,一母同胞啊……
所以到底是有区别的。
郁知秋让夫妻俩把拖回来的枝桠砍下来捆成把,只有张杏花一个人在做,刘大成从回来就没动过。
哪怕张杏花这会再不愿意一个人干活,也不敢去叫刘大成,她知道刘大成心里的气还没消呢。
丈夫不搭理自己,小叔子想拿刀砍她,婆婆还光爱使唤她干活,张杏花觉得自己真是命苦,比黄连还苦。
不管张杏花心里咋想,郁知秋是打定主意这几天都往山里钻。
有免费的劳动力不使唤白不使唤,柴火越多越好,家里缺不了这东西。
“三河,这个真好吃,甜。”刘二毛嚼着刘三河丢到他嘴里覆盆子笑得憨憨的。
刘三河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顺手擦掉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快步回到郁知秋身边。
此刻他的心情就跟手里的覆盆子一样,酸酸甜甜的,有什么好笑的,还笑得那么傻。
下午采的木耳和菌子挺多的,郁知秋留了点晚上吃,其他的都给晒上了,家里三个大簸箕晒得满满当当的。
瞧着这些东西,郁知秋心里多少有了盼头。
她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能当个小小地主婆,这个愿望应该不难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