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我来晚了。”鸿饮心里满是愧疚。
看过刚才所见的一切,再看看现在的这些人,他都恨自己动作太慢魔法的威力也太小。
“孩子你已经尽力了,这是战争,肯定会有所牺牲,重要的是我们终于活下来,我们的族终于可以继续生存繁衍。”长老显得非常激动,悉数的白胡子不停的抖着,声音都在发颤:“孩子,我们为你感到骄傲。”
鸿饮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用力的忍住心里难言的激动。
山腰处可以看到下边的战况进行,那爆炸闪起的光亮和冒起的浓烟迅速东移,然后可以看到内城墙上那些兽人的防线正全面后退。战斗进行到现在可以说已经赢定,这样的情况除非有奇迹出现,兽人已不可能翻身。
跟着后备部队进场开始清理,乙边、米威敦和卓沙在城中会面,其他的事都交给部将们去负责了。他们向托雅族派出联络官,对已占领区分别派出卫队进行搜查,同时还有书记官前往各处清点收缴的财物等等事项。
一切都如开始时计划的一样有条不紊的进行,身经百战的他们对战局情况进行非常敏感,不需要等到结束已知道结果。后边的清点工作是件非常繁琐的事情,他们不会在这里等待一切都结束,现在要做的只剩联络托雅族头人了。
长老同来人去会面了,鸿饮却不愿放过最后的战斗机会,执意要多杀几个兽人为死去的同胞报仇。萨仁本族终于撤退了,在慌乱而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击败,几乎三分之一的人在这场战斗中送命。
他们根本来不及收拾就一路狂逃丢盔弃甲,就恨他们的兽人妈妈为什么只给他们生两条腿。丧家之犬被轻骑兵再追杀一路,他们本来还密密麻麻的逃跑队伍顿时被冲散。没有指挥、没有目的地、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追上,更可悲的几百年都没经受过真正战火的考验,到如今才知道什么叫做战争。
世间的事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公平,好比做恶事总会有报应,其实有很多恶人也会相信这些。
城里的战斗很快结束,住宅区的残敌没有作出反抗就成了俘虏,而三族的军队一路追杀势如破竹。直到第三天凌晨溃逃的敌人在沼泽地集结,剩下的人做了一次反扑,却又撞进三族布下的口袋里。当战鼓从鬼鬼祟祟偷袭的敌人部队三面擂起时,萨仁本族人居然整齐的向后齐转又开始逃跑,要是他们响应长官指令攻击也能这么迅速就好了。鸿饮幸运的赶上了这次战斗,发泄似的怒吼与万千骑兽奔腾的地动声造就憾天的威力,那些兽人光听到这些就已经腿肚子发软了。
这是敌人唯一一次反扑,算勉强表示一下对多年基业的不舍,说起作用是更无其他。到此使命之战终于结束,三族合兵十九万,以绝对的优势将萨仁本族彻底击溃。他们被一直追赶驱逐到进入沼泽,到最后到底会有多少人能够从那里出来已经不重要,因为后边还有茫茫的沙漠在等待着他们。
后来人说这一战最有趣的地方并不是它的经过如何残酷,而是参战三族从开始到结束都不知道萨仁本族的族长叫什么。更可笑的是后来都没人问起,以至于这个族和它首领的名字追究被历史所遗忘。
岁月如链时光如梭,胜利的喜悦让人很快忘记伤痛,何况这还是能给全族人带来以后幸福生活憧憬的大胜。
其实是兴高采烈的收拾着城内被破坏掉的实施,也包括埋葬他们的亲人同胞。他们知道他们会瞑目的,他们的愿望对下一代的寄托终于可以实现,即使是长埋地下也已能得到宽慰。
一个月后三族的协助工作开始减少,大部队开始撤离,同时战前协议得到执行。米威敦和卓沙很早已经离开,最后走的是乙边。他到不是因为不放心什么,而是真的希望跟这个叫鸿饮的小子多呆一会。
码头上鸿饮在送他,乙边发现他变的成熟了,看着自己眼带微笑,神情却是一片平静。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啊,好小子你真的很不错。”乙边嘴里说出的话字字如金,从来不会有人怀疑。
“不会散的,我们不还是朋友吗?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你觉得必要,我一定会来到你的身边。”
乙边身子微微一震,凝望着鸿饮久久不动。他是强者,他自己以为是,身边所有人都这样以为。
可今天居然会有人这样告诉他,“呵呵,我知道你会的,记住你的承诺吧,我宁愿以这次所有的收获来换你这句话。”
“我知道,保重。”
“保重。”
乙边终于也走了,剩下的人除卓垦外其他的全都不认识,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鸿饮站在岸边发呆,其实他现在也有事情要做,就是组织和训练本族的军队。老迈的长老这些日子都好象年轻了几十岁,显出一副雄心勃勃的样子安排了很多事情,感觉象要在有生之年干出点什么。
其实他已经很值得骄傲,族人在他这代得解放已注定名留青史,其实已该觉得满足。托雅族人在最后的屠杀中损失惨重,近三分之二的人被屠杀,这主要还是因为看守的人不够多造成的。
十万人转眼就剩下不到四万多,那时山腰处的情形想起就让人寒栗。现在活着的人在三族的帮助下进行重建工作,虽然支付了很高额的战争费用,可剩下的对他们来说也已经很多。
剩下的四万人可以用来作为军人的年轻人已经不多,点数后为三千三百多人,其他的都是伤者和老弱妇孺。
鸿饮抬头望向海面,靠露山脚下卓垦正指挥他的部下修筑一个适合人鱼族使用的码头,现在平整路面的工作还刚刚开始。城里杜特和不迭列族也在修建他们的管制区,各自的传送阵也在进行。
他忽然想起米威敦临走时说的话,也是临走相送时他忽然说:“你们族让你作为挑战者是他们的幸运。”
现在再想起,鸿饮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段时间经过的事情实在太多,好象已经过了一辈子。
“鸿饮大人你看谁来了,呵呵。”一个不迭列族侍卫从码头另一边跑来,老远就在高声的喊。
鸿饮扭头看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其中一个裹着花绒披风的女孩子正在尽力的小跑。
“童芳!哈哈,哎呀,你怎么来了?”鸿饮顿时喜出望外。
童芳一路跑着过来到跟前已不住喘息,还没平静已是皱起柳眉,生气道:“你怎么不来接我啊?害得我在海上颠簸了好几天,说话不算话啊。”
看她红扑扑的脸气鼓鼓的模样,鸿饮不禁微笑:“不是啊,我这边有很多事情,一时间也没能脱得了身。”
“什么事情啊?我来帮你。”童芳说着凑到跟前,似乎差点就可以碰到鸿饮。
他立刻抬头挺胸抿抿嘴,有些疼惜的样子:“要从新组织和训练军队,我又不懂那些条条框框,总之是很麻烦。呵呵,走,我带你去休息下,别的以后再说吧。肚子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