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灵只笑不回,突然说:“我她生了,生了一个男孩。”
“哦,恭喜啊。”
韩茵闷闷地回她。不知怎的,胸口又隐约感到阵阵刺痛,痛得她难以吃完剩下的饭。
“我下了班就去看她,天天都去。”
“你总是这样,对身边地人特别好。”
“我天天都去是因为——没什么人去看她。我去的时候她都一个人躺在上,她跟我说,白天累了,就想躺着睡觉。但是我看得出,每当我推门进去时,她都在看着门这边,在等我推门进去。”她笑了笑,接着说,“大伯就去过一次,他们都责备她,就大伯母和我天天过去。”
韩茵心头有个疑问,但是不敢问出来。
“宋锦潮简直就是天下最忙的人。”这回她笑得极为奇怪。“迄赌博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知道。”
“童阿姨怕她丈夫身体吃不消,能瞒就瞒,把事情说得很小,但私下一直找宋锦潮帮忙。宋锦潮似乎义不容辞,忙得不亦乐呼。但我知道,我想芝慧也知道,他是故意地。今天周末,他大概会去吧,所以我就不去了。”她冲韩茵抱歉地一笑,又说,“说这些你一定不想听。”
“没事,”韩茵简短的说。“总会过去的。”
“但我很难过,韩茵!”她的眼泪掉了出来,情绪也跟着
久,我好害怕见你,看你……看你这么伤心还要拼命忍着,我真地好难过!”
“没事……我没事。”韩茵轻轻地说。
“世界为什么这么小,啊?芝慧她干嘛非要留下小孩!留下来有用吗?她去找童迄,童迄肯为她改变吗!她去找宋锦潮,宋锦潮人是答应了,可他的心呢?你说她这样有意思吗?”
“我也想过这些,翻来覆去的想,但最后总是睡着了。”韩茵把纸巾递过去给她,平静地说。“我想,她做公主做惯了,很少有事情不顺她地意。”
“所以她不计后果,想什么就做什么,只恨不能把世界都变成她想要地那样——但现在她尝到苦头了,把小孩生下来事情才刚刚开始。”
“她后悔吗?”
“到昨天为止还撑得住。但只用看看她地脸,那双眼睛,我就知道,她撑不了多久。”
“他们……不结婚吗?”
“等宋锦潮能真正坐下来跟她谈这个事我们才能知道——真有意思!就像在演戏。可婴儿却是真的,你不觉得很滑稽吗!”
“我不觉得,”韩茵说。
她怎么有余力去想一些类似滑稽这样地字眼,如果她能把心底那份彻寒刺骨的痛去除掉。她宁可祝福陈芝慧而不是一味地责备她。
人们在选定了路的方向后,只能努力往前走,至于路的前方会有些什么,你怎么能完全猜得到。只有走过了这一段。你才会在碰到类似的下一段时为自己做更正确的选择。
韩茵心里明白,如今这一段路她还没走完。佳灵走后不久,天空突然晴转阴,很快就乌云密布。把下午地天换成了晚的。漂泊大雨倾盆而下,怒吼着砸向地面。他们只好将玻璃门关起来,以免雨水溅湿地板。
“这种雨下不了多久。等我们回去那会应该已经停了。”韩工看着外头说。
但这一次他错了。雨不仅没有停。而且一直到他实在想回去时还是不小。
“现在回吗?”月月问他,她要待晚一些。今天是周末,总会不太一样。
“嗯,再等下去我就不用回去做晚饭了。我现在就走,韩茵你呢?一起走还是再等会?”他停下脚步问韩茵,韩茵看上去像在呆。
“我也现在走好了!”她看上去像是突然决定要回去,秘站起来去拿伞。
一路上雨都下得很欢快,整个世界灰蒙蒙的,温度在四五个小时内降了四五度。
“怎么,你也要赶回去做晚饭?”韩工问她。
“噢,不是!”韩茵一下笑了出来,因为韩工看起儡可爱。
“不是做饭,那就是其它事。”
“我……我没什么事。”
“哦?”韩工显然对他此次的推测比几个小时前地预测更坚信不已。“没事——那就是有人了,有人在等你?”
她怎么能告诉身边这位可爱的老人,她正在赶赴一场不是约会的约会。她心急火燎,心烦意乱地赶快回家去,就想看一看拐角那辆“小”车今天会不会来。
当韩茵撑着伞,小心地踩着雨水往前走时,她不得不对自己承认,她希望看到那辆车的太强烈了,因为在她心里根本就是确认那是宋锦潮地车。
下雨的傍晚能见度很低,她不知不觉走过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