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韫瞥他一眼,目光锋利如刀。
“不说也不打紧,本官知道这是朝廷机密,不问便是。”余江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乐呵呵笑着,一副我懂的样子,“小兄弟在嵩阳地界吃喝玩乐,一切记在本官账上,今天老兄还有点事,先回衙门哈!”
而楚家宗亲全部也焉了气,作鸟兽散。
楚建神情难看至极,小心翼翼用余光观察身侧的儿子。
棕衣男人拳头捏的咯吱作响,骂了一句:“不中用的老东西,让你抢遗产都抢不到,不如去死算了!”
楚建被骂的灰头土脸,刚要溜走,便被儿子拎小鸡似的揪住衣领。
棕衣男人将六旬老人推倒在地,抡起袖子,拳头如雨点般打下去:“一天比一天不中用,老了还要吃喝拉撒,就知道拖累我!别人家父亲都能挣钱,就你没本事!连聘礼都赚不到!”
“哎哟儿子,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我要被你打死了!”
响起一片惨叫。
楚冷曦命人拉架:“你爹给你攒的聘礼,老早被你输完了。你吃喝嫖赌哪样不费钱?”
“别别别说了!你们骂他,让他丢了面子,他回去还得打我。”楚建抱头求饶,鼻青脸肿拉着儿子,“我回头去做苦力,也会给你把聘礼钱凑上,给你娶上媳妇。”
“这还差不多。”棕衣男人冷哼,“我要娶不到媳妇,老东西你香火可就断了。”
楚建唉声叹气,捂着伤口被儿子数落,一前一后离开了楚家。
“有时候养儿还不如养女呢。”楚冷曦冷言讽刺。
刺的楚建脸火辣辣的疼。
楚飞也不敢再语,跟过街老鼠那样夹着尾巴跑了。
苏南枝强撑的那股精神,终于崩了,头重脚轻朝后倒去。
“南枝!”楚冷曦惊呼。
“苏南枝!”萧沉韫将昏倒的她拦腰抱起,阔步走回屋中。
楚冷曦狐疑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扫来扫去,打量萧沉韫颀长背影,想起他为苏南枝挡剑,又记起老夫人临终前说这小伙子不错,想牵姻缘线。他与钦差大臣是好友,想必家世能力也不差,这外貌也一等一的出众。
萧沉韫将苏南枝放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又找来洛云崖给她开药。
见洛神医也要听他吩咐办事。
楚冷曦微微一惊,对这后生的身份十分好奇:“这位公子屡次相帮楚家,我还没请教名讳。”
萧沉韫起身作揖,回话:“在下肖城。”
楚冷曦音调拖长地哦了声,心直口快道:“婚配了吗?”
“尚未。”
“我瞧你也二十三四了吧,怎么还未婚配呢?”楚冷曦琢磨,这后生不会有隐疾吧,这般俊的面相、家世不错、会武功,不至于找不到媳妇啊。
这问题……
萧沉韫沉默了下:“家里人不着急给我娶妻,男儿当以建功立业为先,立业再成家,我也不着急。”
“你搬到隔壁住,是因为南枝吗?听口音,你是京城人,就算来嵩阳办事偶遇南枝,也不会那般赶巧住这么近吧。”楚冷曦目光如炬。
“噗。”余晔一口茶喷了出来。
萧沉韫并未回答。
楚冷曦倒也不追问,坐在床沿,怜爱地将苏南枝额前一缕秀发,勾到耳后:“我家小南枝,四年前那么软糯乖巧,如今竟能独当一面了。她是不是生的极美,又聪慧能干、与寻常女子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