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下楼。木棉在楼下眼巴巴的等着我,一见我下去就说,白大师的丧礼就要举行了,七姐到处找我呢,木棉没有给七姐说我在这里。
“你说谁找我?七姐?”
七姐不是在楼上的房间里吗?
木棉非常确定的说,是七姐在找我。那就奇怪了,七姐在楼下,那楼上那一个人又是谁?
难道七姐也会灵魂出窍不成?
我和木棉往灵堂那边走去,白月宫热闹得很,到处都是戴孝的年轻男女,一个个阴沉着脸,非常肃穆。做道场的人跟在乐队的后面,在白月宫走来走去,乍一看好像是要唱戏一样。
走到半路,七姐迎面走来了。她戴着重孝,长长的孝服从头盖到脚,这样的礼数在我们那个地方,是死了至亲才有的。七姐对于白月还是挺恭敬的。
“掌门你去哪儿了?”七姐急匆匆的说,“到处找你,急死人了。”
我注意到她额头上有一个大包,问她怎么了。刚才都好好的,是不是在哪儿撞上了。
她摸了摸额头说:“不知道怎么了,这段时间经常无故晕倒,自己浑然不觉,醒来后人非常累非常累,梦中去了许多地方,我可能是得了什么病了。”
我恍然大悟,七姐这是被石磊得到生辰八字之后,把魂魄给偷走了一部分,虽然没有被压着,但是长此以往下去,她的灵魂最终会脱离她的身体,而她自己浑然不觉。
不过石磊这个做法,对七姐没有多少恶意,他可能是看中七姐了,要七姐做一个自由的灵魂,脱离身体的禁锢,当然,是为他所用。
那么刚才进入那扇门里的七姐,是七姐的灵魂,而不是她本人。
四周很吵,七姐脸色不好,半边脸还被蹭破了皮,我借机说陪她去收拾收拾,这个样子咋能去见来吊唁的客人?
七姐却说没时间了,时间太紧迫,我们得马上到灵堂去接待前来吊唁的人。
我见缝插针的找时间问她:“七姐,你做的梦里面,有没有小孩?”
她惊讶的说:“你咋知道?我就是被一群孩子吵得慌,每次在梦里就是一群孩子围着我打闹,我真是不胜其烦,每次醒来之后我都要晕乎半天。我曾想找人看看,我从来没有在哪儿招惹过小鬼儿,怎么会有孩子在纠缠我?要不,等丧礼结束,我就去找做法事的师父们给我看看……”
“别去看了七姐,我知道这个梦的意思。”
本来七姐走得很匆忙,一听我说这句话,马上停下脚步,将我拉到一旁,躲着人群悄声问我,这个梦是啥意思。
“你没招惹小鬼,但是你被小鬼缠上了。”我郑重的说,“那些小鬼儿没有害你的意思,反而是要你去救他们,他们被囚禁了……”
她咬了咬嘴唇,眉头微皱着说:“我怎么能救他们?是像电视里面,找到他们的遗骨把他们埋葬了,还是给他们化纸钱?”
“都不是。你做梦的时候是什么场景?”
“看不清。”
我急了:“你看得清那些孩子吗?”
“看不清脸。只能听见声音。”她说,“你让我想想,我刚才脑子里好像灵光一闪,等等,掌门……”
七姐扶着额头在努力的冥思,突然她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力气之大动作之粗鲁,让我吓了一大跳。
“我记起来了!刚才我晕倒之后我做了一个特别可怕的梦,梦里有一个孩子告诉我,一定要延迟丧礼举行的时间,我听到一个孩子在哭,他说要是丧礼按时间举行,一旦按动了灵堂的哀乐按钮,他们就都会死了……”
我大惊,灵堂的哀乐按钮,一定是与王磊弄的那扇门有关,它们之间一定有我们看不见的机关相连,白月的丧礼一旦开始,那几个孩子就会成被斩魂刀杀死,成为祭祀白月的供品。
石磊对白月有这么情深义重吗?用几个孩子的生魂来祭奠她?
还是他别有用意?
没时间想别的了,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立刻改变丧礼的时间。不,是停止举行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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