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的病没什么起色,张老先生说,他可以用药稳住身体平衡一点点把毒素清除,但是,就怕三叔的身体撑不到那时候,毒素会把他的五脏六腑全部摧毁……
他说,其实……三叔已经是个没用的药人了,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应该是死过一次被别人丢弃的。
可能药物又一次达到了平衡,让他活了过来,但是内脏也受损很多……”
锦棠抹了抹泪。
又说:“张老先生又去信给他朋友了,但他也说,做好……准备。”
很长时间,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多残酷啊,这是再一次往亲人心上捅刀子。
桑宁问:“你三婶婶,还好吧?”
“三婶婶看不出难过,不管三叔醒着还是睡着,每天都在三叔跟前说话,还做饭,晚上也一块睡,祖母劝也劝不动。”
霍长安清清喉咙,又沉声问:“你三叔有没有说,你爹和你二叔的下落?”
“三叔的喉咙也被毒哑了,说不了话,不过,可以写字,他不知道……”
锦棠抽噎一声,从贴身的衣服兜里掏出一封信。
“这是三叔写的。”
霍长安几乎是夺过来的。
那封信里的字迹,写的很是潦草混乱,可见霍三郎的身体连写封信都很难。
桑宁和霍静雅全都围过去看。
信里说,当时霍大郎确实已经做了安排,让林沐在闹市制造混乱,用死囚将他们替换。
实际上计划也很顺利,他们挤在一方棺木中,佯装殡仪队出了城。
只不过一出城,棺木内就传入了一股毒烟,他们觉察不对要出来时,棺木已被外面的人订死。
再醒来,霍三郎就是在北蒙的地界。
被那个毒医锁在密室成了药人。
那毒医咒骂时,总是骂霍镇南害的他没法在东阳立足,所以要将他的儿子折磨致死。
可他从未提及霍大郎和霍二郎在哪里。
实际上,到后面霍三郎的脑子已经被毒害的不怎么清醒了,能把这些捋顺用了好几天的时间去想。
笔迹都是顿开的。
霍长安手指紧攥,薄薄的信纸就此皱裂。
北蒙,毒医。
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
“我去安排一下。”
然后大步就出了帐篷,带着透骨的凛冽杀气。
不用说,这事肯定与北蒙有关了。
可是,到底是谁,能在京城与北蒙人里应外合,将霍家人畅通无阻的运到北蒙呢?
必定位高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