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木子的背影,怎么感觉她有点莫名高兴似的?
我终于还是如愿的点燃了香烟,然后找了一盏路灯现在下面,望着烟雾飘然升起,我感觉生活有了奔头,距今为止一切正在往好的方面发展,两台机器拿到手的提成就有五六万,再加上工资,我短短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就挣到了以往一年的工资,果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我哼着小曲走到宝马旁边,随后掐灭了手中的香烟,上车之后朝着家的方向行驶。
顾晚不知和阿峰他们在商量什么,我迟迟没有等到她的出现,估计是商量着和乐队又去哪里玩了,我盯着前方明亮且宽阔的道路,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遇见顾晚的场景。
那是一个刚刚下过春雨的早晨,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昏昏欲睡,春乏秋困,老人的话是不假的。
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我睁开迷蒙的双眼,顾晚就这样,披着红发,身穿diro限量款长裙,踩着一双足足有5cm的高跟出现在我的面前,宛如一位女王。
她说:“你是这个科的医生么?我叫顾晚,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我说好,然后继续趴在桌子上休息,说实话前一天晚上我刚刚加班实在累的很,有可能我的态度惹恼了这位大爷,所以她把桌椅板凳弄得咚咚响。
我像是趴在暖洋洋的火炉边的猫一样,睁开一半眼睛偷偷瞄着她,却因为实在太困不想搭理她,有可能我与顾晚之间的缘分在那时就已经生根发芽了。
我回到住处的时候,这座老房子正努力散发着它古老而又坚强的生命力,比如说小区外的那棵古树,我仿佛能看到它已经有新芽长出,又好比在寒风中顺着墙角溜过的那几只流浪猫,它们的皮毛好像对比前两个月光滑了许多。万物好像都要挺过这个冬天,一切朝着美好的方向前进,但是总体情况看起来并不太好,因为围墙外边醒目的“拆”字是那么的刺眼。
房东老李倒是乐呵的站在小区外边抽烟,那眼神好像大几百万就要落在他的手里,好吧,这儿一旦确定拆除,赔偿款可能不止大几百万。
一个老男人,在他老的都要不行的时候,突然一场泼天富贵落到他的头上,我不知道这是可喜还是可悲。
“老李,这什么情况?”
老李吐出一口烟圈来,举起那只挥斥方遒的手臂说道:“你看嘛!这儿马上就要拆了。”
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瞎子,“我是说怎么好好的就要拆掉了,这房子住的好好的?就一上午时间就说拆就拆了?也不问问别人的意见?”
老李鄙夷的看了看我,“我是业主你是业主?拆不拆的还要征求你的意见?告诉你,年后立马搬走,租金我可以两倍退给你的。”
老李哼着不知什么调调的戏曲走了,只剩下我一人在风中凌乱。
没错,人家拆不拆这个房子,自然不会来问我这个租客,可人毕竟是有感情的动物,我从刚来这个城市就租房住在这里,一下子,我的心里怅然若失。
我回到自己的房子里,望着房中的一件件事物,感觉还像是刚来那天一样,人就是这样,突然有一天你有能力了,有资本了,能够去选择更好的东西了,可是当你失去一件陪你走过低谷时的东西时,你还是会难过的。
我现在就很难过,所以索性不脱衣服,躺在床上盯着老屋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