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个站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分明含笑对话,空气中却弥漫起了无声的火药味。
秦可在雅间里心跳很快,皱起眉,越发觉得周培就是个阴魂不散的。
周培笑了笑:“正常巡视而已,这忽然听见千里香酒楼有人吵闹,便进来查看,没成想会遇到中丞大人。”
谢曜:“那看来臣和殿下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维护秩序,这人直接押送官衙即可,这样的小事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周培笑着缓缓上楼,路过穆夜时,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那醉汉,嫌恶极了,上了楼与谢曜面对面站着,笑道:“是小事,可谢大人此刻是休息又不是禀办公事,扰了谢大人的雅兴便不好了,还是让孤的人带走,谢大人继续。”
谢曜:“殿下不也是忙着巡查整个江南城吗,又何故为了一个小小的寻衅滋事者劳心费神。”
周培眯起眼,看出谢曜这是不肯给人了。
场面稍有尴尬,周培虽带着巡防营的人,却也不敢当面抢人,毕竟谢曜明面上占理,他堂堂太子,闹得动静太大,会引起怀疑。
周培权衡片刻,便勾了勾唇:“行,那就劳烦谢大人的手下将其押送官府了,这知府府就离得不远,倒也是方便。”
谢曜笑了笑没说什么,穆夜这才押着那罪犯朝外走去,周培一个眼神,身后的一个官兵也退了下去。
事情暂时解决,周培又恢复了笑意,走上前:“既然有缘遇见,便同谢大人在这酒楼里共饮两杯,谢大人,这你总不会拒绝吧?”
“殿下说的哪里话,只不过殿下不是正在巡视城内,臣只怕耽误殿下的正事。”
“当然不会。”周培视线落在谢曜身后的门上,问:“秦姑娘也在吧。”
雅阁内静悄悄的,谢曜笑了笑:“真是不巧,我家表妹今日身子不爽,并未出门。”
“是么?”周培显然不信。
呼啦一下,谢曜身后的大门被拉开,走出一个公子,脸颊浮着淡红,眼中还有醉意:“这是怎么了……我方才就小憩了一会儿,怎么你就不见了?……”
这话显然是对谢曜说的,不过,当看到周培的时候愣了一下,“这位是……”
谢曜:“太子殿下。”
那公子连忙行礼:“原来是太子殿下,在下云停生,失礼了。”
“云停生?”
“在下父亲是太医院院判,云墨。”
周培:“原来是云太医的公子。”
云停生再次行礼:“方才和谢大人在包厢内小酌了一会儿有些醉了,竟睡着了,真是失礼,望殿下见谅。”
周培再次看了一眼谢曜,笑了笑:“无碍,既然喝酒,那自然少不了孤,今日也是难得有缘,云公子,你也一同喝两杯吧。”
云停生立马道:“殿下请。”
周培进了雅间,四处看了两眼,的确没发现其他的人,又看了看那桌子,云停生一个眼色,小二立马上前收拾:“贵客稍等。”
三人便坐了下来。
秦可此时已经在回去的马车上,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追夜,你在吗?”她小声问。
马车下忽然传来一声:“在。”
秦可立马低头去看,怎么也没想到,追夜居然是在马车下藏着的。
“你、你刚才怎的忽然要接我走了……”
追夜:“主子的命令。”
秦可沉默,她怎么就没注意到大表哥是何时吩咐的?
“那、那位公子是谁啊?”
“主子的挚友,云公子。”
原来是挚友……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