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气从地面传上来,穿透膝盖,冻得严钰微微打颤,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膝盖。
“哒哒······”
偌大的房间里响起一阵皮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
严钰的身体动了动,缓缓抬起头,看了过去。
此时,寒沉身穿黑色西服,眸色暗沉,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整个人稳重,成熟,矜贵。但他神色不明,也深不可测。
严钰迷茫的眼神正好与寒沉的目光相遇。那一刻,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严钰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和迷茫,而寒沉的眼神则带着深邃的思考和探究。
男人的眼眸犹如深潭一般,冰冷而深邃,让人无法看透其中的情感和思绪。此刻,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长跪不起的孩子身上,仿佛要透过他的外表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严钰倒是不觉得尴尬,目光依旧打量着这个来意不明的男人。他没见过他,也不认识他。
一大人一小孩就这样互相注视着对方,谁都没想开口。
寒沉身后站着一个戴着黑框眼镜面色生冷的青年,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还在滴着水。他上前一步,微微向严钰欠身,语调平平地开口:“严少,寒爷是来送夫人一程的,您不用在意。”
严钰听了他的话,依旧不为所动,直愣愣地盯着寒沉。似乎他不开口,严钰就不相信。
寒沉率先将目光收了回来,转向灵堂,他上前走了几步,停下。表情严肃给灵牌上香鞠躬。完毕后,才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严钰。
“你姓严,叫什么名字?”
这是严钰第一次听到这么有魅力的声音,低沉中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他轻轻点了点头,算是作答了。
寒沉轻笑了一声。
“我问你叫什么,点头是什么意思?你不会说话,还是哑巴?”
这次,严钰摇了摇头,但还是没跟寒沉说自己的名字。
寒沉也不着急,就这样静静地等他开口说话。
严钰顿了一会,脱口而出“你是我妈妈最爱的那个人吗?”
寒沉微微一愣,随后嘴角带上一丝笑意摇了摇头“我不是,你觉得我像是吗?”
严钰又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你。”
寒沉沉吟了一下,认真地说:“我也不认识你。”
严钰:“······”
寒沉浅笑了一下,露出自以为和蔼可亲的表情,看着严钰,道:“你这个小孩,挺没礼貌的,没人教你要懂礼貌吗?怎么只有你一个小孩,大人呢?”
严钰缩了缩身子,扭过头,不说话了。
寒沉微微皱眉。
站在一旁的青年再次走上前,朝寒沉欠身,语气恭敬:“寒爷,今天严先生结婚,人应该都去参加婚礼了。”他顿了一下,继续说:“还有严先生已经对外声明将严少爷赶出严家了。”
寒沉只是默了一下“婚礼确实不能没人。应该的,应该的。”
严钰听见这句话,回过头,瞪了一眼寒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