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怕他言出必践。
不论是何种样的爱情,匹配或不匹配的,滑稽或正经的,真心的或假意的,到最后总要让人流泪。
为什么这种让人痛苦的东西,世人还要沉溺其中,苦苦追求。
我想起好久好久以前,我在咖啡馆和锡林说:“爱得太深会让荣耀折堕。世上少有二姐这样的女子,爱上就是一生一世,偏偏命苦,遇上这等样人……”。
那时我不懂。
爱上就一生一世并非什么优良的绝佳品质。
我宁可你不要这么痴情,如果你只是浅尝辄止,贪新鲜图好玩,看过热闹就算,我反而会有一种苦涩的安慰。爱到后来,就变成一个人的事。早就决定了爱你,只爱你,那么毕生就不会变换。
我宁可我留在原地守着,你快快活活、没心没肺地走远。
总好过这样不匹配的、注定结局凄凉的爱情。
帝云出轻笑:“被我感动哭了?不是吧,看来我以前真的情话说得不够……难怪追你这么久都追不上。”。
他悠然说:“何必总想以后?白白把现在都辜负了。”他勾起嘴角笑,手探进我衣襟里,“良辰美景啊,不如及时行乐。”。
我被他扑到在树下,尴尬地说:“那个,我倒是不介意……”看他眼睛一亮的样子无奈说,“但是我们的孩子还在头顶上一直看着呢,这是不是不大好啊……”。
他立马跳了起来。悻悻地,满脸通红。
我忍不住啄吻他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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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常给永翊上课。永翊就是卷子,他如今也八岁了。
在实验桌上支起两个金属圆球,远远的房间另一端,有另外一对金属圆球。我拉上窗帘,把开关摁下去,淡蓝色的电流在两个金属球之间噼啪点燃,我指着它们说:“看见了可是?这中间有肉眼看不见的磁场。”。
永翊说:“这个实验是为了证实电磁波的存在。”。
我点头,不是第一次做这个实验,但每次凝视着这些坚硬冷漠的实验器材,脑中想象着那些现在还不能看见的磁场、电磁波、粒子、中子,心里总会涌起难言的悠然感觉。仿佛那边有另外一个世界,值得人的灵魂永远徜徉。
我们两人一起凝视着房间那头没有连接电源的两个金属球,随着电压的升高,那头终于点燃蓝色的美丽电花。永翊聚精会神看着,脸上露出了会意而喜悦的微笑。
他说:“我自己做一遍。”。
从实验室出来的时候,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外间的阳光。帝云出很快迎了上来:“嘿,你们两个,每次从实验室出来都满脸笑容,像是去会美女。”。
卷子很小大人地颔首打招呼:“小舅妈。”。
帝云出给他呛了一下:“皇后娘娘的宝贝蛋,你叫我什么呢?嗯?什么舅妈?”
卷子脸也黑了一黑,他撒娇都在他妈妈面前,出门后最不喜欢人家提这个。但人家很有气度,端庄高贵地说:“我见过小表弟了,虽然还是小婴儿也能看出来漂亮,真神奇。小舅妈为明家立下这么大的功劳,当然应该择日成婚为佳了。上次我还听见爸爸妈妈讨论,说明家该出多少抬聘礼才配得上您呢。”。
帝云出一听,笑意止不住,黑嗔嗔的眼睛在我脸上溜一圈,但是还不忘取笑卷子:“今天不是物理实验吗?干嘛还穿着白袍子?看着跟鸡翅膀天使似的。”。
卷子第一次跟我做实验是化学实验,当时我为了准备药剂穿了一身白大褂,结果就给他看在眼里了。这孩子追求科学态度十分虔诚,每次进实验室之前洁手更衣都是基本的,就差没按时按点给科学之神来一段祷告了。
说真的,难怪他不能修道,这么反对神明论的人从思想上来说就是不会信奉什么虚无飘渺的大道的。
我转移话题:“陛下和娘娘在做什么呢?待会儿你们一起吃晚饭吗?”。
卷子眉头蹙一蹙:“最近爸爸特别过分。以前都是妈妈给我洗完澡然后我们一起吃饭,一起上床睡觉的,妈妈每天都和我说至少半小时话……现在我要有小妹妹了,她不能陪我沐浴睡觉是应该的,可是爸爸连那半小时谈话时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