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窈起身移位。
很自然。
他的目光捕捉着她,仔细描摹过她的脸。
擦头发的毛巾被他攥在手里,温窈坐过去时,他正好一搭,半截碰到她的手背,湿热的感觉。
温窈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忍不住要出声询问时。
晏随却移开视线,漫不经心的口吻:“嗯,那天人多眼杂,我担心会顾及不到你。回头我让何驰整理一份资料给你送过去,有些人你不一定要记在脑子里,但要认识。”
温窈无端有点紧张。
毛巾覆盖着她,不太舒服。
她将其挪开,指尖摩挲着带着水意的那处。
“你可以跟我大概说一说。”
能够让他说出,会顾及不到的这种话。
温窈是相信,不仅仅只是个寿宴这么简单。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出席当天,你尽量少说话就行。”
晏氏看重血脉亲缘,旁系分支也很多,在五湖四海,天南地北,国内国外,从事的行业也尤其的繁琐复杂,其中晏老爷子掌权这一脉格外出众,晏随身为长孙,更是重中之重。
虽说犯不着与其联姻来壮大家族扩大版图,但晏随跟温窈结婚,先斩后奏,有那么一群倚老卖老的族人,肯定会抨击一番的,其次是年轻一辈,晏,这个字赋予了他们骄气与傲性,排外极重。
晏随虽然知道温窈那张嘴伶牙俐齿,可敌众我寡,担心她受委屈。
她这人,最不喜委屈。
“那会有生命危险吗?”
晏随抬眼看她,暂时没做声,房间内的灯光是暖色调,他的眼睛像是日照下的一泓潭水,静谧幽深又在烈阳间折映出刺目的浮光。
“应该不存在见血事件吧,毕竟是寿宴,不吉利。”
那点凛冽的锐芒在瞬间消失殆尽,晏随全数收敛。
他眉眼掠过散漫,“你当是什么,黑社会还是打杀暴动,现在是新世纪,文明时代。”
温窈莞尔:“毕竟外界把晏家说的那么神神秘秘,我只是随便猜测,没有这些可能当然是更好。”
“那你遇到过吗?”布料他话锋突地一转。
温窈微怔,“什么?”
“类似危及生命的事情,意外或者是事故。”
他嗓音徐徐,像是不经意的随口一问。
温窈还真的认真回忆了——没有。
如果非要说,就是她出的那场车祸,可关键是连她自己都记得。
她看了眼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她淡淡一笑,反问:“那你呢?遇到过吗。”
“当然。”
算是意料之中又像是之外。
温窈:“什么时候?”
“近一年前。”
这次温窈真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