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玄褚雨墨见她言语下流,竟各自抛弃往常羞涩之态,异口同声道:“我们愿意!”此语一出,竟各自侧首相望,都对两人这无意的默契欣喜不已。
“呕呕呕……真是无耻之尤啊,好笑啊!实在好笑!哈哈哈哈……”纪韵诗一阵怪笑,这笑声极为怪异,暗夜之中传出极远,此处空旷没有山峦叠峰,发出后竟半晌没有回音自远处传来。
龙玄大惊道:“不好,她在报信!好刁毒的女人!”说罢将手诀打起,便御起乌雷桃花剑朝她咽哽之处刺去,这一下当机立断,再不容情,只因他深知此时前路不明,祸福难料,一旦沈白衣遽然而至,那可就糟糕透顶了!
纪韵诗身法被控,无法躲避,瞳孔内的剑尖朝自己飞快而来,眼见越来越大,心中暗叹,此生休矣,当下再难抑制情绪大喊道:“白衣,我是为你而死,希望来生再见莫要再负我!”说罢紧闭双目,引颈待戮。
就在这时,一道黄光倏然而起,彷如灵蛇拜首一般朝那神剑就是狠狠一记猛抽,那神剑力度不弱,遇上这黄色绳索物事竟被一击打飞,乌金光芒渐渐变小,竟不知飞出多远。
黄光一招得手,继而飞盘过去,行进间光芒大盛,竟是一条只有手指粗细的黄绳子朝龙玄兜头罩来。龙玄见来势汹汹,急骤之间又看不出这法宝威力究竟几何,急忙攥住褚雨墨纤手,奋力躲过黄绳化作的绳网朝一侧飞去。
此时月色更加清朗,纪韵诗身后便是漆黑深渊,原来她一路狂奔,己将两人引到沈白衣和轩辕血魔所在的深渊之顶。沈白衣栖身在深渊顶部阴暗之处,早就在凝神等待来人,先看到纪韵诗被三火所困,便自有些焦急,奈何此时失了血婴护庇,身法也只有凝气巅峰,不敢贸然相救,只暗暗将血魔赐予的黄绳悄悄摸了出来,捏了绳头躲在暗处伺机发难。
眼见最后时刻,纪韵诗大叫报信,龙玄痛下杀手,他才按捺不住奋而出手。
那黄绳在空中自行盘结,竟然变成一张简单勾勒而成的绳网,迅疾无比又灵韵非凡,其身所散发的修为法力竟远远超过龙玄。任他如何躲窜都无法躲过那绳网高高在上的笼罩。
此时乌雷桃花剑已然飞掠回到龙玄手中,乌金光芒大盛,显是其身灵韵依然被激怒,大放光芒,亟待奋力将那绳网挑破,以报前仇。
沈白衣自知本身法力不行,只敢躲在暗处而不敢贸然现身,暗暗祷颂着轩辕血魔所授法诀,将那绳网之威发挥得近乎完美。
龙玄贵有自知之明,上山之时又对小蜻蜓许下诺言不会搏命硬抗,此时见自己无力与这法宝争斗,便自携了褚雨墨转身便逃,正可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好汉不吃眼前亏,先逃出去再说。
轩辕血魔站在深谷内的阴影之中,一双血红眸子似能看穿万水千山,嘿嘿冷笑道:“我这可是能生擒天仙的“天罗神网”一个小小的半步元婴还能逃得出去吗?嘿,还真逃得远了,有点本事,咳—呸!这回你要还能逃脱,我便自废千年道行!永不问道界之事!”自言自语中途一口血气吐出,飞掠到深渊上的天空,凝聚成一颗大大的血滴,长宽各有数丈,那血滴一阵抻平拉直,竟化作一大片血云,像被狂风卷起的乌云一般朝龙玄褚雨墨的头顶飞速笼罩过去。
龙玄与那天罗神网纠缠在一起,本已无计可施,有几次都差一点被兜头罩住,正自烦恼,却看见远方天际一片红不红黑不黑的云彩像长了腿一般飞了过来,心知有异,即刻擎出三火以作困兽之斗。
那血云已自罩在他的头顶,虽未降下血雨,其中血气却已将两人笼罩在内,三火仿似被雨水浇过一般,火威大减,竟自在空中摇晃不定,显然灵韵被制。
血云轻松舒展,将龙玄褚雨墨完整罩在下方,便即迅疾落下。龙玄二人被血云笼罩,只觉浑身气血凝固一般,软绵绵的再无力气,虽稳住心神不让自己晕去,却再难反抗逃遁,被一片血红之色包裹得严实无缝。
血云内血气虽盛,那天罗神网却兀自不惧,见将二人笼罩在内,便趁缝犹如,又化作一根长绳将两人捆绑在了一处。乌雷桃花剑又来阻挡顽抗,被化为黄绳的天罗神网只一抽,便即再度飞起空中,这次飞出距离较之上次更为遥远,想来一时半会也难以返回此处。
二人气血凝固,神色思维都跟着迟滞了不少,虽竭尽全力反抗,却只觉身上所缚黄绳越加变紧,竟无法挣脱。
沈白衣隐匿暗处,此刻见宿敌被擒,终日来失血婴的抑郁情绪一时得到舒展,大喝一声自深渊飞跃而起,朝两人飞去。
龙玄意识有些不稳,借着光柱般的月色看清呼喊之人,只见这人面目清秀,脸现风霜,必是那灭师大仇人沈白衣无二,眼见自己中计被俘,他又凌空而起,只觉此生此世再难得报师仇,在这千钧一发的档口,他忘却了自己的安危,想起不久在九泉之下愧对恩师抚养,心中一急,竟自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