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梳起了妇发式,她比陶言真小一岁,模样周正,经过洞房花烛夜脸色红润有光泽,眉眼含春带俏,原是六分的样貌,因她走新婚丈夫身边羞答答的娇媚模样愣是为其增了两分姿色。
段如琅也是逢喜事精神爽,大早上精神头不错,体贴地扶着走路有些不稳的新婚妻子一路走进已经到齐的正厅。
“们来晚了,让爹娘、大哥大嫂、三弟、妹妹久等了。”段如琅走进门后带着歉意道。
安国公爽朗一笑:“小两口洞房花烛,起点晚正常,当初大哥大嫂新婚第二日可来的一点不比们早。”
段如谨闻言尴尬地咳了声,陶言真脸早红了,垂下头心里嘀咕这个公爹居然破天荒开起这种玩笑了,可见是二儿子成亲他太高兴了所致。
蒋氏心情很好,自二儿子领着媳妇儿进门后便一直眉眼含笑。
有婆子上前将蒲团放新妇严氏面前,拖盘上放着杯茶。
新媳妇儿敬茶的礼节到哪里都一样,严氏跪下端茶分别向安国公及国公夫开口请他们喝茶,领了红包后便向段如谨等走来,同辈之间要一个个去认识。
因婚前严氏便国公府住过,之后偶尔也会来府上向蒋氏请安,于是众彼此之间并不陌生,照着礼节互相认识后便散了。
就如当初陶言真他们一样,严氏随着段如琅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早饭也是自己房里用,不必再像京城其他家那般还要撑着不适的身体伺候婆婆用早餐。
陶言真因怀孕也被允许回房用餐了,段如谨没有出门,陪着她一起吃饭。
“以后二弟妹找来,注意着些,小心别被她碰着。”段如谨看着陶言真的肚子嘱咐。
“噗。”陶言真笑起来,摸着肚子打趣,“瞧说的,好像她和小孩子一般冒失。”
段如谨没有笑,认真地道:“听的没坏处,她是和二弟一起练功多年的,被她碰着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就算对严氏再有偏见,段如谨也觉得她不可能傻到将怀有身孕的陶言真怎么样,只是事关妻儿安危,他不得不多防着点。
见段如谨表情太过严肃,知他对小叔子段如琅成见颇深,连带的对新进门的严氏也不放心,于是陶言真收住笑点头保证:“放心吧,她来时会让旁边一直有看着的。”
将段如谨的交代放了心上,之后与严氏相处时,陶言真一直让不下两名丫环旁伺候着,有时也会邀段如丹过来,总之没有与严氏单独待过。
相处多了,陶言真发现严氏有着隐隐的好攀比爱嫉妒的心态,毕竟年纪还小,不成熟,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小缺点很正常,她也没太放心上。
这日,段如丹来找陶言真待着。
怀孕已经四个多月了,陶言真的肚子突然间就大了起来,看着就像五六个月大的。
“大嫂,又做针线,小心大哥知道了说。”段如丹来时见陶言真做娃娃的小衣服,忍不住抱怨。
“反正无聊,将孩子衣服多做几件吧。”肚子越大,陶言真母爱愈加泛滥,现偶尔会有胎动,孩子每动一下她的嘴角便忍不住扬起,她喜欢宝宝向她打招呼的方式。
“真是贤妻良母,一提到宝宝,脸上的笑就让不忍直视。”段如丹陶言真身边坐下,自跟来的丫环手中接过针线也做起小衣服来,作为未出生宝宝的姑姑,她自然要出一份力。
“还笑话呢,马上就嫁了,快的话明年这时候都身怀六甲了。”
“大嫂!”段如丹被臊得针差点儿扎手上。
“好了好了,不逗了,快给宝宝做针线吧。”陶言真笑着道。
段如丹嘟着嘴哼了声继续做起针线来,她马上就成亲了,嫁衣早已经绣好,只等着两个月后出嫁,成亲正赶上大夏天,虽然天气炎热,但测算过当日是大吉的日子,于是便定了这一日,正好与三哥成亲之日分开。
姑嫂两做了会儿针线,段如丹突然道:“大嫂,昨日二嫂去那坐了会儿,说了些话。”
“哦。”
段如丹不满地瞟了眼不上心的陶言真,忍不住抱怨:“别不上心,她去那一直打听来着。”
“哦?打听什么?”陶言真终于将精力分散了些,抬眉看向明显有话说的段如丹。
“打听与大哥是如何认识的,打听怎的与合得来,过分的是还反复问当初甄府上被甄家四爷……冲撞的事。”段如丹越说眉眼间不耐情绪越深。
陶言真闻言放下针线,活动活动手腕儿诧异道:“她问前两个问题没什么奇怪的,居然还问四哥当年犯下的糊涂事?”
“是呀,明明不想说她偏问不停,感觉若不生气的话她就不会罢休,后来烦到不行就假装生气骂了四哥,她这才消停下来。”段如丹嘟嘴抱怨,二嫂明显是拱火,想让她因为回忆起当年的不快而讨厌大嫂,这行为很让她不耻,于是对这个二嫂便无论如何也亲近不起来。
陶言真是聪明,一听便明白了严氏的用意,眉头微皱,毫不客气地点破道:“她这是想孤立,好自己与亲近,虽说是马上要出门子的姑□,但府上就一位姑娘,偏又得宠,与交好自是不亏。”
“哟,原来大嫂对二嫂也不是很喜欢啊,看这说话的语气,啧啧。”段如丹掩唇轻笑。
“哼。”陶言真翻了个白眼,扬了扬眉,“她不老实想给穿小鞋,难道还要一直说她好?可不是圣母,被背后使坏还为她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