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雪千重飞快将灵石收了,又想起?方才那抢着付话本钱的人,神色是情?真意切的感动,“我?娘骗了我?,原来外面是真的好人多啊……”
她被人群挤得喘不开气,连忙撤身离开,刚走两步,便看见一家内置金金红红纸张的店。
雪千重觉得这些纸好看,走进店道:“这些是什么纸?”
老板见是个小乞丐,挥挥手:“走开走开,都是烧给死人的纸钱,你要买?”
未曾想到她竟然眼前一亮,走前几步,认真道:“这些纸烧给死人,死人真能收到,真能花?”
“是啊,”老板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纸钱就是冥币,不给死人花难道给活人花?”
雪千重顿时觉得将来有?望。她解下行囊,将里面装着的满满当当的灵石一股脑全倒了出来,高兴得脸上都浮起?病态的红晕:“我?买!这些钱,能买多少,我?都要!”
一刻钟后?,雪千重拖着两只硕大装满纸钱的牛皮袋,背上还?背着一只,驮着身形缩小的昆仑神鹰往蓬莱学宫的结界处走去。
这次出来真的赚大发了,雪千重擦擦脸上的汗水,满足地偷偷笑出声。自?己已活不过多少时日,却有?幸在第七州遇见了这样神奇,可通阴阳两界的钱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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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应愿收了刀,接过大师姐递来的清水一饮而尽,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她与大师姐在洞府中?修炼已足有?月余。期间柳姒衣溜来找过她们一次,被这两人潜心修炼的架势吓住了,当时就想溜走,却还?是被谢辞昭摁着检验了番她刀法的精进程度。据说回去后?躺了一整天没下来床,后?面再也不肯来了。
今日便是鼎夏游学重开的日子。
见谢辞昭已换好师尊给的那身玄青色道袍,景应愿便也套了个法术换上。她走出洞府,望着这一片青山碧水,面上仍平静,心中?却很有?些憧憬。谢辞昭跟着她走出来,看了看她,有?些欲言又止。
景应愿微微仰头看她,只见大师姐轻轻抬手,替自?己正了正髻上的花簪。
“很好看,”似乎看透了小师妹的诧异,谢辞昭放下手,“这花很衬你。”
纵使她听过无数变着花样的奉承,可这一刻,她却不能否认,自?己竟被谢辞昭这两句平铺直叙的夸赞取悦到了。
谢辞昭垂眸,看见小师妹真心实?意地对自?己笑了,笑得比往日哪一次都好看,一时间不知是该挪开眼还?是继续盯着看。
明明是她先夸自?己的。景应愿看着面上飞起?薄红的大师姐,有?些好笑。怎么被夸的人还?未说什么,夸人的却先臊红了脸?她觉得新鲜,心底或许也有?一二分故意捉弄的心思,便道:“只是戴花时好看么?”
谢辞昭被这句反问弄懵了,别过脸支支吾吾道:“你……你戴草也好看。”
说罢,她不管站在原地发愣的景应愿,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大步走开了。
景应愿回过味来,噗嗤一声笑了,跟在她身后?道:“大师姐,走那么快做什么,等?等?我?——”
谢辞昭越走越快,听到小师妹的呼喊却又不忍放慢了脚步。罢了,她想。一定要让景应愿平日离柳姒衣远点。
看看,这才入门多久,就跟着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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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这边尚在你追我?赶,独坐一峰的蓬莱主殿却早坐满了人。
明鸢刚垂眸抿了一口月小澈递来的灵茶,便被再次咋咋呼呼响起?的吵闹声惹得蹙起?眉头。玉自?怜见她神色有?异,低声道:“宫主,要不要我?去制止她们?”
明鸢看着刚进殿就和沈菡之?掐上的薛忘情?,叹了口气,道:“算了。”
“怎能算了!”薛忘情?躲避着沈菡之?敲来的刀鞘,“宫主您还?记得我?吗,我?是第一届游学的薛忘情?啊,当时是您亲自?带我?们的!您还?夸我?剑法有?剑仙风范来着啊宫主!”
沈菡之?拦着她不让她上前,有?点嫌弃:“都是做一宗之?主的人了,怎么还?在此失仪,像什么样子。”
薛忘情?道:“若不是你从我?入殿起?便一个劲阻拦,我?何苦如?此!”
已端坐许久,看完整场好戏的逍遥小楼南华仙子摇了摇纱扇,对主位之?上的明鸢眨眨眼,捂嘴笑道:“多年不见,宫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
借着纱扇遮掩,南华仙子将殿上众人打量一圈。
明鸢是学宫宫主,虽地位尊贵,修为超群,却并不适合做道侣。玉自?怜太冷,不行。月小澈性格古怪,当年她和沈菡之?的婚约闹得沸沸扬扬,听说就这样还?没断了,不能要。沈菡之?这种人自?己实?在无福消受,也不能撬墙角,不要。
至于这个崇霭……南华仙子注意到他?投来的视线,借着喝茶的动作偷偷翻了个白眼。
要男人还?不如?要玉京剑门那个听说成天抱着剑睡觉的薛忘情?。
姿态妖娆的南华仙子垂下长?睫,看了看自?己如?玉般白皙的手。挑来挑去,找了数百年都没找到合自?己心意的道侣,这让逍遥小楼秘传的双。修术法该怎么传下去?她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便见殿门打开,款款走来一位仿若从画中?现身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