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难的是,秦淮茹的肚子一天一天地大了起来。
贾东旭有苦难言,他是工人干活要力气得补身体,老婆生孩子得补身体,棒梗是孩子长个子得补身体,贾张氏年纪大了要吃点好的。
这家里是一个都亏待不得,可一个都吃不饱。
好在他工作这些年还有些积蓄,议价粮贵就贵,大家都少吃点,先扛着吧……
不止是贾家,整个大院都不好过,好几户比贾家还难过的人家都面如菜色,面黄肌瘦的很不好看。
刘家,刘海中吃着粗糙卡嗓子的窝窝头很不得劲,怀念起前段时间吃的上好白面来。
“老婆子,白面呢?”
二大妈埋怨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忘了吗,那白面是光天买的,你把他赶走以后他就把白面搬走了。”
“光天让你以前存点粮食你不听。”
刘光齐很愤怒:“他走就走,凭什么把家里的白面搬走?”
刘海中没回他,说:“那就去鸽子市买白面。”
二大妈解释:“鸽子市现在哪还有白面,就这做窝头的棒子面都排队排老长,一出来就抢空了,我都排了好久才买到。”
他们家都有定量,可定量吃不饱,特别刘海中是锻工,费大力气的要多吃,她只能去抢棒子面填补上。
刘海中闻言沉默。
后院,聋老太太日子也不好过。
她是有定量,但定量发的粮食近期越来越差了,打得很粗糙,让老太太吃得很不舒服。
这日,老太太啃着干巴巴的灰面馒头,实在受不了了,拄着拐杖去中院找易中海。
正好贾东旭来跟易中海诉苦完呢,前脚刚走,后脚老太太就来了,易中海连忙把她迎进来。
“中海,这日子不好过啊!”
老太太前脚刚进屋就嚎开了,把吃了一半的灰面馒头扔到桌子上。
“中海,这灰面馒头吃着硌牙哟。”
“哎,我懂,老太太,您受苦了!”
易中海感同身受,他近期也天天吃灰面馒头呢。
一大妈搬来座椅让老太太坐下,老太太坐稳以后喝了口凉白开,才问道:“中海,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你有啥办法没?”
易中海叹息:“我有什么办法,现在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一大妈跟着说道:“可不是嘛,公家的要票,鸽子市不要票,但没有白面细粮出,偶尔有一点都是一下就抢光了。”
“我天天一大早去那边排队,都只能抢到灰面和棒子面。”
“公家用票买的粮食也越来越糙了。”
说完跟着叹气。
他们家易中海是轧钢厂七级员工,根本不缺钱不缺票,虽然夫妻俩节俭,那也是大院里头最好的。
可就算是最好的,也吃不到什么好粮食,现在好粮食都是有价无市。
聋老太太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平时和蔼的目光变得忧虑,问:“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易中海沉默思考。
好半晌,他说:“倒是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一大妈和聋老太太都期待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