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翻来覆去的说这些话,我真的已经说累了,但好像没有一个人的思维跟我在一条线上。
他们迫不及待地为我背上所有的罪名,希望我为自己犯过的错事而受到惩罚付出代价,可问题是没有一个人能回答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养母抬起头来眼神猩红,那是她从未有过的失态。
她眼底恨意盎然,狠狠盯着我。
“南音音,为什么得了这种绝症的人不是你,为什么会是我的女儿?你抢了我女儿的好生活也抢了她的命。真正应该得绝症、应该去死的人应该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死啊,说不定就是你克了我的女儿,你要是早点去死,诗晴就不会这样。”
她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又把一切的罪责怪在了我的身上。
这一刻,我是真的体验到了万箭穿心的滋味。
都说言语是看不见的刀。
而这把刀由亲人挥出来的时候会更疼,更猛烈也更致命,因为他们知道你的弱点在哪。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所有的伤害加起来都没有养母的这几句话伤害大?
她希望我去死,希望他的女儿平平安安。
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间好像看到了傅宴深的表情也很沉重,好像也在觉得养母的这些话有些太过分了。
只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出口,而且情绪转换得太快了,快到甚至让我觉得我刚刚是不是看错了。
养母此刻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指着我的鼻子,她恨不得那只手是一把刀直接戳进我的心口里。
事实上她不用这么做,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就已经达到了这个程度,我只觉得心里好不容易愈合了一点的伤口,此刻又被人破开了一个大洞。
冷风从里面穿过呼啸而过,甚至连我的血都冷了几分。
这种寒意爬上骨子的感觉,是我从未体验过的,也是目前为止我受到伤害最大的一次。
“南音音,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我当初就应该在你生下的时候掐死你,不然你也不会把我的女儿害成这样,这一切都怪你都是你的错,你这个混帐为什么还不去死?”
养母破口大骂,愤怒至极。
而傅宴深眼神平静,目光却沉重,就像是无形的再给我施加压力,让我必须去做配型。
配型成功后必须去救南诗晴。
他们所有人都在逼我,都在把我往绝路上逼。
我突然觉得这一切真的太好笑了,这所有的事情难道真的是我的错吗?难道都需要我来偿还吗?
我这么想的也这么笑着出来。
刚刚回到在走廊里面的是养母的哭声,而现在的则是我的笑声。
他们刚刚说的这些是,我从小到大二十多年里听到的最好笑的冷笑话。
我的笑容让养母一时间有些错愕。
她死死的盯着我皱眉问道:“有什么好笑的,你在笑什么?”
“当然是在笑你们。”
我笑的实在是太开心了,甚至连眼泪都掉了下来,我满不在乎地抬手擦掉看着他们。
“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真假千金的事情从来都不是我的错,你们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在我的身上,把我当成出气筒没关系,我可以忍。让我离开南家,我带着所有的东西离开。没拿你们一分钱,让我跟傅宴深离婚,我现在也在打离婚官司,现在又要让我去给南诗晴捐肾,更重要的是现在没有做过配型,你们就已经急切地认为只要我这么做就能救南诗晴的命,难道不可笑吗?你们不觉得想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