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与你母亲没什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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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宋矜却清楚。
章家与自己扯上关系,就是吃亏至极。与其说是要她做儿媳,不如说,想要给她一个稳妥可靠的容身之处。
宋矜正要说话,帘子却被猛地掀了起来。
嬷嬷阻拦不及,秦念一头撞到了只阔口梅瓶,急促地说道:“伯母,何镂的人堵到章家来了,要带走我阿兄……宋娘子,宋娘子!”
在梅瓶稀碎脆响,秦念尖细的嗓音却格外清晰。
不止宋矜,温夫人也猛地站了起来。
“谢大人的伤势……”
“什么?!”
女眷不宜见外客,但宋矜却看向秦念,两人短暂地悟到了对方的意思。
宋矜告了句辞,起身出门。
她带着帷帽,秦念则捏着团扇。
两人急急忙忙,也不搭理别人的阻拦,一股脑朝着外院去了。
在屋里坐了才一小会,外头的风更大了些。
漆黑的云层几乎压到屋顶上,四周也影影绰绰,只有偶尔闪电带出一隙天光。只是很快,便陷入更深的黑暗中去。
宋矜衣裙和帷纱被吹得乱飞,不得已掀起帷纱来。
果不其然,前院已经有些乱了。
门房和护院似乎极其不满,正在交涉。
而章四郎和谢敛,则已经出来了。前者沉着脸没说话,后者道袍外多披了件氅衣,立在门后的廊帘后,神情一如既往地冷冽持重。
但风太大了,吹得湘妃帘晃动不止。
宽阔氅衣广袖翻飞,更衬得谢敛肩头清瘦孤峭,如同一只被乌云沾湿羽翼,难归故里的鸿雁。
“阿兄——”秦念唤道。
宋矜心口乱跳,她张口也想说点什么,但她偏偏似乎没有说话的理由。
于是她隔着半道湘妃帘,直直看向谢敛。
谢敛朝两人看过来,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有万千情绪,又似乎只是单纯看两人一眼,轻轻点了一下头。
旋即,他便起身走出了章家的庑廊。
那场酝酿已久的雨,簌飒一声落了下来。
谢敛衣裳很快被打湿,雪白衣领被血迹氤开,如在他领口别了一只鲜红的杜鹃花。但那红在黑压压的天色下,实在太过刺眼,实难产生好的联想。
所有人都有了心理准备,没有一个人为他阻拦辩驳。
就连秦念,都只是低下头,喃喃道:“阿兄为何非要那样做,为什么……他现在总知道后果了吧。”
唯独宋矜僵立了一会,她骤然朝着雨幕中扑去,扶着帷帽淋雨冲向谢敛,隔着雨幕看他。
“谢大人,保重。”
谢敛沉默片刻,躬身对她行了个礼。
便回过头,任由上了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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