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北辰眼底一闪而过惊喜,他立刻意识到闻宴那时候说自己的第一次早被人拿走了的事情是假的。在北城,地位最高的就是他,按照闻宴的野心,怎么会随随便便就和别人上床。
闻宴还在亲吻着他的下巴,像极了讨好主人求食的宠物,仿佛过往那个张扬永不服输的闻宴被他彻彻底底杀死了一般。
闻宴知道唐北辰不是说笑。如果今天不满足他的要求,他就要死了。可惜他从来都是个很怕死的人——就当被狗咬了吧。
既然被上已经成了不可避免的现实,他自然也愿意服软一些,获得唐北辰最大的心软。
唐北辰对这一套显然很受用,他将闻宴推到了窗台上,闻宴上身向外探去,呈现一个很吃力的角度,他侧头往外望去,几乎半个身子悬空在外面,身下就是被电网围着的一大片生机勃勃的向日葵。
他隐约记得漫画里有一话的肉就是写唐北辰在陆今安与别的攻占了一点便宜之后醋意大发,一到家就把人扛到了自己的卧室,然后把人像这样放倒在窗台上,然后就是一些画了很多马赛克的不可言说画面。
现在自己居然顶替了主角的剧情。这剧情真是疯了。替身还是替身,现在连这个房中之事也要替了吗?
唐北辰似乎是有些不满他的走神,用力地掐了掐闻宴的大腿。然后褪下了他的裤子,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脚踝上。
闻宴不知是被冻的还是怎么的,突然浑身剧烈一颤,然后竭尽全力起身,用力挥掉了窗台的那朵向日葵。
他看着那株向日葵在空中旋了几圈后,落在了庭院里,沾了泥土,脏了,不干净了。
唐北辰看着他的动作没有说话,只是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解开皮带。
覆在他身上说:“不喜欢向日葵?我可以待会就叫花农把庭院里的花都给除了。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找来给你种上,乖乖听话,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闻宴扯了扯嘴角,闭上了眼。
唐北辰见到这却不满意了,他用力摁住闻宴的眼睛,指甲几乎都要陷入眼皮里,“睁眼,小狗,你就这一双眼睛像小安了,不是想当替身吗?那就该有点替身该有的素养。”
闻宴笑了一下,这一笑,鼻梁那点红痣更显出几分性感,仿佛滴了血似的。
他缓缓答道,眉目一瞬间变得温和舒展起来,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像极了他思念已久的人:“好啊,北辰哥哥……”
唐北辰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他抱着的是他已经快一年没见的小安。
“他是这么喊你的吧?北、辰、哥、哥。”闻宴笑的有些恶劣起来。
唐北辰立马回过神,看着面前依旧死性不改的闻宴,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既失望却又庆幸,好像,突然松了口气。
只是用力拽了拽他脖子上的锁链,勒的闻宴再次咬牙咽下所有的痛喊。
“学的挺像。希望待会你也能这么叫。”
闻宴缓了缓疼痛随即浑不在意笑道:“好啊。”
唐北辰能感觉到闻宴其实很紧张,他似乎想缩起身子,把自己团起来,又强迫自己不要害怕,身体和思维的矛盾让他的身体变得无比僵硬起来,像一坨冻僵而死的肉。
唐北辰对上这样的闻宴没有兴趣,所以只得耐下心来按揉着他的的后腰。
俯下身,隔着衣服亲吻他的肩胛骨。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瞥见了一坨黑色的不明物体已经爬到了他的脖子上,他下一秒就要抬手挥掉它的时候却感觉脖间重重一痛,紧接着像是什么液体注入了一般他眼前愈发模糊然后“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唐先生!闻宴!是怎么了吗?”于童在被唐北辰反锁的门前焦急地喊着。
闻宴扒着窗台然后“扑通”一声失力跪坐在了地面上。
仿佛劫后余生,他大口大口喘着气,顾不得脖子上的项圈的疼痛,然后他猛的倒地抽搐起来,脖间青筋暴起,额头冷汗一层层冒出,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他弓起身子吐了个天昏地暗。
意识昏沉间,闻宴感觉到有人在轻拍他的后背,把他抱起来,是一股让人安心的淡淡的血腥味。
他死死地攥住面前人的衣领,身体还在不停地抽搐着,手背上的青筋毕现,三根掌骨用力凸出,仿佛只要他一松开就会掉入沼泽万劫不复……
而抱着他的人弯着腰,手笨拙地轻拍着他的后背,一双异色眼瞳不知何时变成了只剩眼白的死鱼眼,银色柔顺的长发披散像有了自我意识一般变长,一圈又一圈几乎把怀里的人和自己裹成了一只银色的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