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真人”章大椿见这年青后生,不屈不挠,小小地年纪竟然会得世间不见的“光学”秘功,觉得如果伤了他,实在可惜。
而且说不定这小伙子与他那位她,还有一些功学渊源,何不先把他弄倒再问个清楚明白呢!
心忖至此,见石剑鸣发出的强光恢然一变,知是“死光”,越发更信与她有些渊源,当即黑掌陡变,抓起一把瑞雪,贯足绝学功力,向石剑鸣迎面射来—,灼似炎阳的“死光”漫天撤去。
“五雷真人”章大椿显然已经到了不管任何物件,只要一到手便可藉其本身性能,藉物传功,发挥到许多倍的功用。
这地上积雪,性属酷寒,经他的功力一贯,自然寒气陡增。
“死光”经他这把冷雪一撤,立被渗透,白雪固然被“死光”炎阳似的热力化成水滴,滴下地来,而其本身热度却也大减。
石剑鸣见状,心下急愤遂起,又赶快运聚丹气,从背后掣出“孽龙锤”持在手中,手中指两指轻轻往宝锤一按,立刻发出一道惨黄光芒,直向章大椿射去。
此乃“女姬国”太上神君所传之“生光”也。
这“生光”必须于打通任、督二脉,并吃食“女姬国”千年肉拂等奇珍异果之后,方才可以藉着自己手内的兵丑使运出来。
“生光”之光随兵双颜色而不同,若今日石剑鸣不是拿着金光闪烁的“孽龙锤”,而换以秦宛真的紫灵长剑,则所发之光必为紫色。
这“生光”乃“女姬国”颠倒乾坤,把话反说之意,实在人畜遇之,不管有多少功力均将难逃命。
“五雷真人”章大椿见这小伙子又使出了杀手锏,竟然把“女姬国”的三大光功一并使了出来,要取他的性命,心中不觉一丝懊恼。
只见他拿出手内称绝古今的紫电、青霜两支宝剑,透过本身功力,不顾“生光”强悍之极的威力,恢然一跃,跃至石剑鸣跟前。
秦宛真一旁见状,高喊一声:“鸣哥哥小心!”
石剑鸣因功运全身,兼之凝神贯气,全神注意“生光”的发射,不料这个两甲子以上功力的人竟然对这绝光毫不畏惧,双足一点,跃至跟前。
石剑鸣见他双剑一击,顿现火花,因而心神一分,功力遂失,一声惊喊尚来不及。
“五雷真人”章大椿右手递剑,腾出空掌,“拍!拍!”往石剑鸣身上连拍数下。
石剑鸣穴道被点,即刻卧倒雪地上。
那边秦宛真见状,兀自一惊,非同小可,正准备掣剑袭击章大椿时。
他身形一幌,已然跃到了秦宛真的背后,单指一伸,“拍!”的一下,秦宛真已然应声而倒。
“五雷真人”章大椿一手一个,把两个少年人提到了刚才那个他自己睡卧的山坳中。
石秦二人眼睁睁,穴道被点不能说话,任由他摆布。
只见“五雷真人”章大椿向石剑鸣微微一笑说道:
“今日见你竟将三大光学尽数使出,知你与‘女姬国’颇有渊源,而我亦因受惠于该处一个女尼,所以不愿废除你们的功力。”
他又自言自语的说了下面一大段话,他像似沉落回忆的大海,目色滞迟无光,视而无物,他说道:
“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一段往事了!我正当青春少年家道中康,不识天高地厚,一个同县女子和我在偶然中发生了爱慕之情………
她唇红齿白,有着一张圆圆地脸蛋和动人的大眼睛,会说话,会做活,多少次花前月下,我们偷偷地相拥一起,海誓山盟,暗许婚嫁,那日子……那日子真像一杯醉人的醇酒,充满着芳香和兴奋………。“
“五雷真人”章大椿的脸色在新月和积雪的照映下,显着轻微的激动,旧日的情意浮现于他苍老的眉头,他的话使人心往神驰,令人几乎忘了他就是一个功力盖世,狠毒古怪的魔头。
他的神色说至此处忽然一变,是惆怅?是哀愁?抑是悲愤?石秦二人分辨不清楚。
声音也越发显得虚无飘渺了,他缓缓地说道:
“谁晓得:‘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双亲在一场秋后的瘟疫里,相继去世,而我由于交友不慎,加上灰暗的心情,整日流连酒色与豪赌之间,偌大的家产,渐渐地化用殆尽,仆人一个个也离我而去………
有时夜半回家,阴森的庭院,环境萧然,唉!家!从此失去了温暖,而我便沉醉于花街柳巷,不复思归………。“
石剑鸣和秦宛真穴道被点,虽不能言语,心里却听得清清楚楚,望着一个苍苍干瘦的老人在大雪山绝峰间,很伤心地叙说着回忆。
他的脸色至此又是一变,变得在哀怨中渗杂了一份愤慨和愠怒之色,声调也因而激昂的说道:
“山盟海誓,海誓山盟——所有最坚定不渝的话,至此也随着多日的风雪化为落尘飞絮,雪爪鸿泥。
那位曾与我谈论婚嫁的女人,竟在我家穷财尽之后绝裙而去,远嫁给了南昌府里一个医生齐和春,也就是今天的九华医隐齐铁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