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初对此毫无所知,她只紧紧盯着胖伙计,冷声问道:“你内心污浊不堪,整日里只敬衣冠不敬人,改日若抬一尊金人穿上华服,立于你身前,敢问你是否会俯身跪拜口唤祖宗?”
满屋严肃的气氛,顿时又被她这句话逗的起了波澜。
慧珍一边忍笑,一边摇头,心道锦儿怎么就老能在人家本来都要崇拜她的时候,再瞬间变回那个促狭的性子呢!
慧珍这边倒是开心了,胖伙计却是气得咬牙切齿。
采青眼尖的看到自家姑娘那已经绷紧的面孔,顿时也顾不得再看热闹,赶紧上前一步,指着锦初怒斥:“一个姑娘家怎地讲话如此尖酸刻薄?他比你大那么多,你方才讲了半天大道理,难道连尊重长辈这样的基本礼仪都没学会吗?”
对于采青的发难,锦初早有预料。
她快速扫了眼静默不语的知府家千金,心道:好一朵美丽的绿茶花啊!
然后锦初懒洋洋地将目光投向婢女采青:“抱歉,我家里虽然长辈众多,但从来没有像他这般无耻下作的类型。基本礼仪我也会,可我只知道礼尚往来,对于一个言而无信不知其可,毫无礼数只认铜臭的龌龊小人,对他用礼仪简直就是玷污了礼仪这两个字!”
被锦初指着的胖伙计一副怒目金刚,恨不得眼珠子都瞪出来的模样。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臭丫头,刘某今日讲不过你,且让你沾沾口舌之勇的光,但今日你二人若是不跟我好好道歉,休想出这金玉斋的大门!”
胖伙计见说不过锦初,遂再次露出蛮横的嘴脸,直接威胁两个姑娘。
锦初脸上带着抹冷笑,盯着胖伙计征询他的意见:“你想让我们如何道歉?是对不住揭开了您老人家坐地起价的奸商行为?还是你以貌取人的卑劣性情?”
她顿了顿,又火上浇油:“亦或是你鱼目混珠,硬把水玉当碧玺卖的无良做法?”
“你个乡下野丫头懂个屁,那就是碧玺!”锦初最后一句深深刺激了心虚的胖伙计,当下他暴跳如雷,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既然是碧玺,你为何不敢拿出来给大家共同见证见证?”锦初冷眼看着胖伙计像奓毛的狗一样喘着粗气。
“今日这官司本就因这副耳珰而起,你二人又是因价格原因最终闹起来的。既如此,这耳珰就该拿出来供知府千金一观,若是碧玺的话,那你卖这两位姑娘三两银子确实很良心价,错的自然就是她们。但若真是水玉的话,那伙计你这行为可算得上是奸商了,欺负了这二位姑娘不说,甚至还下了知府千金的脸。”
有个胆子大的男子出来建议。
众人纷纷点头,一下子又多了几个附和的观众:“是啊,把耳珰拿出来一看不就知道了吗?即便咱们眼拙认不出,知府家的千金可是高门闺秀,人家肯定是不会认错的,届时,到底谁对谁错,不就有了结论了吗?”
被众人无形中抬高的知府千金陈雨晴再次成了店里的焦点。
她心内欢喜,面上就带了笑意,遂吩咐道:“这法子可行,我虽年幼些,也是见过几件好物件的,索性就将这耳珰拿出来一观吧!”
此言一出,满堂鼓掌。
间或还有人高声叫道:“到底是知府家的千金,这气度果然非常人可比!”
“可不是呢,看人家姑娘不仅长的漂亮,还是个通情达理的性格,高门贵女就是不一般。”
“是啊是啊,出身好,相貌好,心地好,性情又好,这么好的姑娘,将来也不知道会花落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