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家雀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抽抽噎噎的说:“三哥,他们出事了。”
李老三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的问:“出啥事了?”
“他们被那群恶人抓走了!”
李老三脑袋嗡的一声,继而愤怒到了极点,骂道:“丧尽天良的狗畜生!老子跟他们拼了,今天就是个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李老三双目赤红,新仇旧恨,让他几乎癫狂。
家雀儿没想到三哥会这么激动,心里有些害怕和担忧,说道:“三哥,他们人多,背后还有人,咱们斗不过他们。
我从一个老乞丐那打听到,惠海县县令换了,他们背后的人跟新县令有些关系,你千万别冲动啊!”
家雀儿此时心里有些后悔,后悔将事情告诉三哥了,但不告诉三哥,他还能找谁?
李老三心下悲凉,贼人和官府有勾结,那他们哪里还有一点活路。
“不行!官府又怎么样?有权有势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只有一条命,老子跟他们拼了,大不了同归于尽,弄死这些狗畜生,为民除害!”
“你打算跟谁拼命?”偷听的李鱼儿从灶棚后走了出来。
李老三脸色阴沉,不说话了。
家雀儿看向李鱼儿,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压迫,这是他多年混迹街头养成的一种直觉,他自有一套看人的本事。
家雀儿肩膀瑟缩了一下,心里慌的要命,要是三哥出了事,他怎么对得起他的家人啊。
他本来是来找三哥想办法的,他以为,上次三哥惹了那群人,能全身而退,说不定他有门路救人。
他也是走投无路,才找三哥的,早知道三哥会这么冲动,他就不来了。
三哥往日对他们那么好,他不想连累他的。
李鱼儿冷着脸走到两人跟前,家雀儿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在这个小女娃面前,发自内心的有些惧,比三哥还可怕。
李鱼儿说:“我倒要听听小三叔有什么拼命的打算?让我猜猜,是从家里偷油,半夜在贼人房子外放火?还是从家里偷钱,去医馆买砒霜,趁着月黑风高在水井里投毒?”
李老三震惊的看着李鱼儿,大冷的天,后背却渗出了一层冷汗。
她怎么猜到的?难道她能看穿人心?她不会被……
这念头一起,李老三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这个家要不是因为李鱼儿,现在还欠着债苦哈哈的,而他也早变成乱葬岗一具无名尸体了。
他想否认李鱼儿的猜测,但他否认不了。
李鱼儿看他的微表情,就知道自己十有八九猜对了。
她牵起嘴角,嘲讽的说:“假如放火,对方都是成年人,不等火烧起来就醒了,说不定还有人守夜,不等你们动手,就人赃并获,正好给对方借口,顺藤摸瓜,到时候,咱们全家人都要遭殃!”
李鱼儿一边说,一边观察小三叔的表情,当她提到连累家人的时候,小三叔的眼神明显颤动了一下。
“这招行不通。”她摇摇头,接着说:“若是投毒,你们就得去医馆买毒药,医馆的毒药都是记录在册的,就算你们成功毒死了对方,最后也会被揪出来,到时候,还是会连累家人。”
此时,李老三已经彻底的蔫了,他知道,李鱼儿说的是事实。
现实是残酷的,民不与官斗不是瞎传的。
“那,那还能怎么办?大头他们都被抓了,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送死?”
此时的李老三像一头无计可施的困兽。
李鱼儿说道:“当然不是,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天无绝人之路。对付恶人,就要找到恶人的弱点。”
“冲动行事,就算你们把人救出来了,镇子就那么大,他们不会再把人抓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