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谁在嚼舌根?哀家好着呢!”太后笑呵呵道,任由侄女将折子合上放置在一旁。
伺候在一旁的关宫令松了口气,太后明明身子不爽利,却还埋头处理朝务,身边伺候的人劝也劝不了。也只有郡主来,太后才听的进去。
“没谁嚼舌根,是卿安和姑母母女连心!”祝卿安笑着跪坐在姑母身侧,朝着伺候在旁的关宫令询问“关宫令,御医可曾来诊脉过?姑母身子如何?”
关宫令连忙躬身道“御医早晚都来诊过脉,说太后娘娘脉细无力,是血液亏损,气血不足,已经开了方子煎药了!”
“可是文太医诊的脉?”祝卿安问。
在这后宫,一不小心就可能丧命,故而太医院的太医们效忠的主子也不同,但文太医乃是太医院院首,医术自然没得挑,更是太后的人,这些年太后的身子都是文太医在诊断。
按理说祝卿安不该怀疑文太医的,但是上辈子姑母的病情来势汹汹,突然就没了性命,这让祝卿安不得不怀疑。
“是的!”关宫令点头,也瞬间明白祝卿安的询问“郡主可是发觉文太医有不妥?”
说到这,关宫令的神色不由凝固,她们从未怀疑过文太医,但也不得不承认,在这尔虞我诈的后宫中,背叛乃是家常便饭。
“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妥,但事关姑母身子,还是谨慎些为是,劳烦关宫令再寻位信得过的太医为姑母再次诊脉吧?”祝卿安客套道。
“郡主严重了,奴婢这就去!”
太后瞧着侄女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是又欣慰又心酸。侄女自小被自己好生呵护,虽有几分跋扈但其实性子最是温婉,也没什么心机,可如今侄女似乎是一夜之间就长大了。
“瞧你,整的这般紧张做甚,哀家只是有些不适,莫要大惊小怪!”太后抚摸着侄女的发顶。
“卿安只是惊慌,想要姑母健健康康的,长长久久的陪着卿安!”祝卿安撒起娇来。
她是真的怕,怕姑母会和上辈子一样出事。
太后听了这话,忍不住露出畅怀的笑意来,她经历多少尔虞我诈,身边更是陷阱重重,但是只有侄女在身旁,才会这般开怀。
“好,哀家定陪着卿安!”太后笑着应允。
就在此时,宫人端着煎好的药走入殿内,祝卿安起身接过,舀了舀黑色的药汁,等温度适宜了,这才呈上。
“难为你,竟这般妥帖,这些事有宫人做,你就别忙乎了!”太后将那些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接过侄女递来的茶水漱口。
“为姑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卿安是心甘情愿的。卿安只是后悔,自小没有好好跟着姑母学习,不然卿安也能为姑母分忧了!”祝卿安将药碗递给宫人,小女儿般的叹息了声。
就在此时,关宫令带着太医入殿。
这位太医年纪不大,但医术尚可,来之前关宫令已经敲打过,请过安后,太医连忙为太后诊脉。
祝卿安跪坐一旁,屏气凝神。
当她听见太医所言和文太医一般无二的时候,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更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