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不爱笑的冷面人。
由于唐呈这几年打赢了几个大官司,名气响起来了,接手的案子也多了起来。刘芝一个人忙不过来,这才又招了安妮。
刘芝带着安妮简单熟悉了下工作情况,然后交代一句:“其他的,你就自己看着学吧。都是从不会开始做起的,别紧张。”
安妮点点头,受教的模样像个小学生。刘芝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旋即回到自己的桌子后面,安排一些事务。安妮打开电脑,拿出表格将唐呈今日要做的事儿填了一下,她因为才来,所以比起这满屋子的工作狂,要轻松许多。
中午随着大部队去食堂吃饭,端了饭菜才发现没有位置了。她有些无措,小会儿那边响起一个声音:“安妮!”
她望过去,是刘芝。等她过去了才发现刘芝旁边是唐呈,他正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安妮局促不安地坐下来,这一桌子都是事务所里的律师,除却刘芝和她自己是女的,其余皆是男人。
这桌子人都不爱说话,压抑无比。安妮隐隐发现周围有目光投来,她四处望了下,见到别的楼层的女员工都交头接耳地说着些什么,她们的眼神像看猎物一般看着唐呈和他身边的几个男律师。
安妮明白过来,这几个人多金又年轻,是名副其实的金龟婿。
正想着,唐呈忽然开口:“安妮,今天下午有代理人约时间吗?”
安妮猛然回神,想着电脑里制作的那张表,立即回答:“下午三点,钟先生约了您,是离婚的案子。”
唐呈一边吃一边听。安妮正要说着下一句,兜里的手机却响了。一桌子人都朝她看来,安妮赶紧挂掉电话,再次汇报唐呈下午的行程。
话还没说到两句,电话又响了。这回唐呈说道:“接吧,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她哦了一声,接听电话,却将听筒声音开到最小。电话里传来卫伦极不耐烦地责骂:“干什么去了,挂我电话上瘾了是吧?”
“不是。”
“在哪儿?”
“我在公司餐厅,等空了再给你电话吧。”说着就要挂,那边卫伦就发火了:“我特地把时间排开了,打算中午带你出去吃饭的,你倒忙成美国总统了?”
安妮极其尴尬,离身边近的人八成是听到了,她只好起身朝唐呈告别,然后跑到盥洗室讲电话,她耐着性子对卫伦说:“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我找了份工作。”
卫伦想起这么一档子事,就问:“什么工作?在哪儿?我现在去接你。”
她急起来:“卫伦,别这样,中午只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你这要接我走了,我再回来就来不及了。我不能第一天就闹这样的事儿啊。”
“闹?你说我闹了吗?”
“没,不敢不敢。”她脱口而出:“是我跟你闹。”
那边卫伦低低笑了:“死丫头片子,跟我玩弯弯绕!”
她也随着他笑:“卫老爷举世无双,肯定晓得我肚子里的小九九。”随即又说了晚上回去烧大餐补偿他,这才把他哄下来了。安妮挂断电话,长呼一口气。
盥洗室的门被推开,盈盈女声传来:“看到那个唐呈了吗?”
“嗳,那么耀眼的人,能看不见吗?”
“听说他父亲是被寄养在自己家的小孩杀死的,那小孩是个姑娘吧?五年前被枪毙了,这种白眼狼死得越早越好,为社会除害呀!”
“只可怜唐呈了,不知道他心里承担着什么样的压力呢。”
“哟,您可真关心他呀!人都不认识您呢!”
一众女人笑嘻嘻地离去,安妮从厕所出来,洗了把冷水脸,对着镜子勉强笑笑。苍白的面孔,扯出的笑容都显得那么无力。
她回到事务所,电话声此起彼伏,忙到三点,事先预约好的钟先生来了。她在刘芝的示意下,为钟先生倒茶水,那钟先生大约四十岁,大腹便便,模样很富贵。唐呈正在处理上一个案子,还
未结束,这钟先生便坐在办公室门口的沙发上等待,他离安妮很近。
“安小姐,你今年多大了啊?”钟先生忽然问道。
“二十九。”
“哦,快三十了呀。嗯,有对象了吗?”他又问。
安妮忍不住诽腹这人问得太隐私了,对桌的刘芝给了她一个眼神,安妮不懂那什么意思。卫伦常说她一根筋,遇事都不知道转弯,犟起来跟牛似的,让人恨得牙痒痒。可卫伦也说了,她也有聪明的时候,可这聪明全都用来对付他了。
安妮对外人的确是没什么防范之心,所以她如实说道:“有个男朋友。”说完,有些诧异,她想,卫伦于她不算是男朋友吧?
钟先生面露遗憾,砸吧嘴又问:“什么时候结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