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些都不过是艾诗诗刚进包间的想法。
很快,当她为眼前的这个蒙着面罩的男人倒酒,无意中看到茶几上,烟灰缸里的烟蒂,她便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些心理活动,是那么的可笑。
对,可笑。
因为这个男人既不是色狼,也更不是孤僻男。
他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她“爱了三年,又恨了一年”的前夫。
哼,真是好笑。他以为他戴着个面罩,她就认不出来他了?
如果说,一进来,身材、体型、衣服、鞋子,她还只是熟悉。
那么茶几上那香烟的品牌,那个曾经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Zippo打火机,还有烟灰缸里,那习惯了只抽半根,就用手揉灭掉香烟的习惯,不是他,又会是谁?
他怎么到这儿了?
还故意戴着面罩,不让她看到他。想必,是已经认出了她吧?
要干嘛?故意看她如何落魄,如何低贱吗?
既然他不想相认,她当然也是装作不认识。
“先生,您的酒我给您倒好了。您看,要听什么歌,要不要我去帮您点?”
“随……便,都可以。”
这边霍宗亮为了不引起怀疑,故意憋着嗓音,低声回道。
“好,那我随便点了啊。”
另一边,艾诗诗故意问点歌的事,其实只是想走开一会儿,掩饰慌乱。
哼,明明已经从记忆里将他删除,为什么他突然又莫名其妙地冒了出来?
就像已经定时的清空键,才差几秒,可就在这最后关头,又被激活取消了指令。
真的是不知道点什么歌。好像屏幕首页的那些经典歌曲,她都和他一起听过。
记得以前,他带她出去玩,总是会在路上放歌听。
他是个喜欢音乐的人,所有的歌只要听一两遍就可以哼唱,而她不行,她常常是记不得调。
以至每次听到兴奋,她无意中跟唱时,总是会被他嘲笑。
“喂喂,跑调了……。”
“哈,不好意思啦。”
她会舔着脸,冲他调皮地伸下舌头。
想到这里,艾诗诗点歌的手,悬在半空,不知道要按在哪里。
算了,不纠结了,再纠结,怕是会引起他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