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娘恶狠狠看她一眼,冷笑:“不想打扰我休息?我看是不想别人打扰他和那贱蹄子鬼混吧!”
初时听闻陆家将所有的通房打发出去,她还真以为遇到良人,没想到陆府居然借着打发通房的名义将陆非远的相好藏起来,等婚后再找出来,不仅中伤她的名声还让她独守空房!赵芸娘受过克夫名声的害,此时又被陆非远无中生有,心头那把怒火愈烧愈旺,当即什么也不顾就往陆非远房中去。
陆非远房外守着两名小厮,远远看见赵芸娘便做出拦人的架势,此番举动更是明摆着不将这正房夫人放在眼里,赵芸娘气冲冲走到眼前反而冷静下来。
“夫君在何处?今日三朝回门我来找夫君回门,你们拦在这儿作甚?”赵芸娘只做是急着回府的新嫁娘,丝毫不提与陆飞远厮混的丫环。
小厮互相看一眼:“二奶奶,二爷如今正在病中,不是说七日后看看二爷状况再做回门打算吗?”
确实,陆夫人被陆非远的病吓的魂不守舍,请了最好的大夫都不见好转,将怨气全部记到了新进门的儿媳妇赵芸娘身上,就连约定成俗的三日回门也给改成七日,就怕万一带出门去她的宝贝儿子一个撑不住撒手西去可如何是好?
可赵芸娘怎么会被这小小借口打回去:“今日不回门也得回门,还得在我娘家住上几日,明日可是要进宫给圣上和皇后娘娘谢恩的。”
成亲后第二日本该进宫谢恩,可也因为陆非远的病给延误了,赵芸娘对皇后姑姑那可是真真的尊重,陆非远装病一举不仅打她的脸,更打她姑姑的脸,皇后娘娘的脸面便是赵家的脸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赵芸娘铭记于心,心头刚压下去的怒火又蹭蹭冒出来,一把推开那小厮冲到陆非远房门前。
“梅月!”
“奴婢在!”
“给我去厨房端碗菜籽油来,我就不信这屋子着火了,陆非远和那小贱人还不出来!”
赵芸娘的小院子里便设有小厨房,不消片刻梅月便端着满满一碗菜籽油过来,跟在她后头的梅香捧着满满一瓦罐的菜籽油笑的纯良。
“哼,当我赵芸娘是好惹的?姑奶奶泼辣的时候你还没见过呢!”赵芸娘本身就是个泼辣性子,拿过油碗便泼在纸窗上,藏在袖中的火折子稍微一吹便有火星子冒出来,油与火相遇轰的一声便着了起来。
在房内伺候的丫环大惊失色,不过是片刻的事,公子又吩咐他们不准外人打搅,怎的一言不合便纵起火来?
新进门的二奶奶果真不是个好惹的!这是亲眼目睹大火着起来的陆府丫环小厮最清楚的认知。
陆非远正躺在榻上酣睡,昨晚与丫环闹腾之后便搂着丫环睡在榻上,被丫环的尖叫声惊醒时他下意识去拧丫环的脖子:“混账东西!谁准你们在房中大吼大叫的?来人!”
没人回应他的怒吼,正门上的大火愈烧愈烈,堵在屋里的丫环正尖叫着准备逃命,这房里只有正门一个出口,谁也不敢从火里穿过去。
陆非远自然也感受到房中不同寻常的温度,扭头看房门上到处舔的火苗也大吃一惊,顾不得问是谁如此大胆,当即从踏上一跃而起,拿起桌上的长剑削掉刚刚烧着的窗扇,纵身便从房里跳了出去,留在房中的四名丫环纷纷娇声叫着公子、二爷,火已经烧到窗边,她们可没有陆非远的本事能从窗子里跳出去。
“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挑水灭火!”陆非远怒吼一声,看着正在燃烧的房门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待他看到正捧着油碗洋洋自得的赵芸娘更是怒火中烧:“赵氏,你找死?!竟然赶在府中纵火,来人,将这个女人给我、给我送到柴房去!”
他原本想说将这个女人撵出府去,可想到赵芸娘的身份便忍住没开口,但这一句送到柴房去也戳中赵芸娘的痛处!
“呵,陆非远你真是狗胆包天!你当你是谁,说把我送到柴房去就送到柴房去?你装病不与我同房,不与我进宫拜见皇后娘娘,我看你是不要命了!”赵芸娘勾唇冷嘲热讽道,自打赵皇后生下太子坐上皇后宝座还没谁敢这样同她说话,陆非远虽是她新婚丈夫,可两人一日也没相处过,反倒将她赵芸娘弄的声名狼藉,依赵芸娘的泼辣怎么如此轻易放过陆非远?
她话没说完,陆非远便三步并作两步,扬着手在赵芸娘脸前晃了晃,最终咬着牙忍下没打她:“若不是现在不是……时候,我一定要你全家的命!”
他最后一句微不可闻,赵芸娘只听到他说要她的命,冷冷一笑道:“要我的命?陆非远,我不要你的命才是抬举你!”
“你!”陆非远扬手作势要打,赵芸娘连躲都不躲,直勾勾盯着他等他将巴掌落下来!
“哎哟哟,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着火了?你们都愣着做什么,快让人灭火啊!”陆夫人突然出现在小院里,瞧见那火势不敢往前走,她宝贝小儿子与新晋儿媳正站在大火前,再看看跟在身后的人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赵芸娘眼尖的看到陆夫人身后跟着的太医,不待她开口,?